齊王神色執拗,說道:“本王有話想同你說,不為難你。”
容珞凝視著他,微微僵持。
緩了一口氣,印象裡齊王並非一個強橫的人,反倒溫朗敦厚得多,但他似乎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無奈妥協:“好。”
見此,齊王才放開容珞,最終引著乘入王府的馬車。
……
京都城九衢三市,寬廣恢弘。
城北稍顯邊遠,馬車需行駛半個多時辰才會到達長寧街道。
齊王坐靠著車廂,望著離他兩尺之遠的容珞,心緒沉凝,遷思回慮。
疑思著西市的十二間鋪租,李家一時間如何湊出這麼多的錢還上,幾日來她的難處似乎已雲消霧散。
太子真是在幫她?
心中生出幾分忌憚,從小至大,他都鬥不過這位皇兄。
猶記得年幼時,年僅十歲的太子於京郊馬場將行亂者斬於馬下。
血濺於面容,透過那雙因嗜血而隱隱興奮的墨瞳,他便知他沒有皇兄狠絕,比不過他。
事實也亦如此,往後的數年處處被皇兄壓制,加上先帝和父皇對皇兄的看重,他對於儲君之位的念想漸漸消淡。
齊王眉眼沉了沉,視線停在容珞精緻的面容上,皇兄也在威迫她嗎。
他緩緩開口:“我與你青梅竹馬,自幼相識,有難處為何偏不來尋我。”
容珞淺淺蹙眉,只覺此話虛偽,她的難處不皆是他和蕭家所致。
她淡淡道:“身份有別,容珞不敢高攀。”
齊王微狹眸:“你為長公主時,說身份有別,而今再無名義上的桎梏,你依舊說身份有別。”
容珞無言以對:“……”
齊王沉頓片許,緩和語氣:“我曾在漠北寫信於你,你也這般無情,隻字不回。”
容珞有些惑然:“什麼信?”
齊王怔松,打量她的疑惑是否真假。
確定道:“四年,三十二封書信。”
容珞思忖再三,坦然道:“我並未收到什麼書信。”
齊王皺眉,那他的信呢?
容珞道:“漠北苦寒,書信至京城路途遙遠,或許是遺失了。”
雖然疑惑,但她亦沒有多在意,遺失了也好,不必回信。
齊王未再應話,來往的信使說的皆是她已收到,四年收不到一封,這偏差是否過大了。
山匪可不敢劫朝廷軍營的信使,那可謂死罪。
若她收到書信,是否就不一樣了,對他的情誼就不會少了四年的空白期。
齊王斟酌言語,認真道:“我待你是真心實意,倘若與我相好,定處處依你護你,爭一爭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