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有想要的。”伏黑惠說。
這也沒有影響到鯉生的好心情,他開始好奇打探起來:“五條先生之前是怎麼給你過生日的?”
伏黑惠:“……”
“說說嘛,說說嘛!”
五條悟確實會帶他「過生日」。
男人擺出十足的長輩架勢,拖著他和伏黑津美紀一起去到並不感興趣的甜品店,點上滿桌子貴得不可思議的甜點。
伏黑惠只吃一口就覺得味覺被狠狠毆打了,喉嚨像是被強力膠給粘住。
津美紀似乎對甜點接受良好,還在對五條悟道謝。
鋪張浪費的男人撐著下巴看他受苦,笑嘻嘻地又推去一碟:“是太感動了嗎,惠?我看你要哭了。”
那次生日,伏黑惠第一次對五條悟說:“您真的覺得我不會揍您嗎?”
五條悟笑得更大聲了,說:“好,如果這是你的生日願望,那我肯定得滿足。”
於是他被迫和津美紀道別,被帶去了訓練場。
伏黑惠好歹也被尊稱為一句「伏黑哥」,但那也止步於普通人,還得算上年齡的差距。
五條悟不是普通人,五條悟比他大十來歲。
五條悟可以把他按著揍。
每個生日都和這種事情相關聯的話,那生日這種東西不要也罷。
聽完伏黑惠咬牙切齒的控訴,鯉生樂得快從桌邊掉下去。
他笑得亂七八糟的,無袖t恤隨著動靜往肩邊亂竄,臉也變得紅撲撲,身體左右晃得沒能貼上伏黑惠的手臂。
伏黑惠眼疾手快,趁人沒掉進影子先撈起來,板著臉讓他別笑了。
鯉生嘴上答應,說完好好好又噗嗤一聲,繼續捧著肚子前仰後合。
吃完飯,他們難得沒幹自己的事,一起縮在沙發裡看電視。
“我好像才知道,原來惠還有個姐姐。”看著電視中的畫面,鯉生突然提起這件事,“一開始我還以為家裡的那些東西是……其他人的,沒想到是姐姐。”
伏黑津美紀在一年前被詛咒,現在還在醫院——這種事沒必要告訴泉鯉生。
“我和津美紀都是被留下來的。”伏黑惠說。
“哎。”鯉生嘆了口氣,往伏黑惠的方向挪了挪,手掌搭在他的小臂。
伏黑惠以為鯉生會順著提起那個男人,這幾個月他也學會了怎麼更加不動聲色,可以擺出成熟的樣子和對方慢慢探討。
但泉鯉生什麼也沒說,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
電視中的節目從整蠱娛樂放到晚間電視劇,又到深夜檔,鯉生剛想說好像有點晚了,還沒偏頭,肩上落下了重量。
少年翹高的黑發掃到泉鯉上脖頸,因為正處快速成長期,臉上的軟肉一點點消失了,正靠在鯉生肩峰上一點點下滑。
盡管如此,扣在一起的手沒有松開的架勢。
伏黑惠睡著了。
“既然困了告訴我就好了啊……”鯉生小心往沙發靠背仰了仰,讓伏黑惠能睡得安穩些,又單手艱難扯出毯子來把兩個人都裹住。
“晚安,惠。”他說著,和攏掌心,也閉上了眼。
泉鯉生又做了那個夢,是之前發生的事。
晚上十一點過,自己在書房裡對著寫下的東西冥思苦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很想幹脆刪掉重寫,但截稿日又快到了。
這個「快到了」還是相當自欺欺人的說法,再過一個小時不到,禪院研一的問候就會準時來臨,一分一毫也不會差。
發著愁,外面傳來鑰匙的開門聲。
鯉生一開始以為是伏黑惠,想著,惠昨天不是說這個禮拜不會回來嗎,還是忘記什麼東西了?
走進書房的不是伏黑惠,是他的父親,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