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部分真相二合一)
小鎮是一個不會被外界幹擾的幽靈小鎮,這件事鎮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人們開始釋放自己的惡欲,而夜晚,開始出現慾望凝結的怪物。
而小鎮,也漸漸形成了兩種極端——
大部分人都選擇遵從自己的惡意,來順應這個小鎮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扭曲的規則;有一小部分人卻選擇剋制自己的慾望,為了光明奔走於世間——
這一小部分人便是教堂最初的簇擁者們。
教堂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建築,透過修繕和改造後變成如今的樣子。雖說教堂內外都有基督教的痕跡、甚至神像,但實際上教會的眾人並不信基督。
他們信仰的是一個神秘的神明,小鎮中不可言說的禁忌。
修士修女們因此獲得了庇護的力量,被怪物所忽視、甚至是忌憚。
他們從此可以遊走於黑暗之中,自發成為了夜晚的巡視者,期待著在神明的帶領下明天可以到來。
但是他們大多數人還沒有等到黎明就死在了長夜裡。
至於怪物為何盤踞於黑夜?一是教堂的威懾。
二是由於與教堂勢力相對的、以歷代鎮長為首的人投奔了黑暗。他們聽從慾望的指引,將每過一段時間會到來的外來者當做祭品殺死、獻祭,或者融入小鎮,以此到達了詭異的平衡。
黑暗很樂意得到祭品,祂會維持小鎮表面的和平。每在小鎮不平衡的時候,就會有新生被送到孤兒院門口。
怪物如此被拘泥於黑夜。
……不過,現在黑暗已經不滿足了。
投靠黑暗的人們不記得怪物可以出沒的時間,但教堂唯一剩下的神父離七月記得。
最初怪物出沒的時間,是12點。
但是由於黑暗的壯大,很多事情他無法說出。
……
外來者到來的當天,怪物會在他們踏足的時候先行安靜一晚。
莫淺從不知道還有外來人的事情,不如說,在孩子們畢業前,是不知道還有獻祭的存在的。
於是在看到外來者一瞬間,他驚訝之餘,就躲在離七月身後靜靜瞧。
“你們好!”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孩最先發現他們,小跑過來時馬丁靴踩得積雪咯吱作響。當她看清提燈映照下的兩張面孔時,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月光下,離七月修長的身影裹在黑袍中,銀十字架在他胸前泛著冷光。他微微低頭時,幾縷墨色長發從肩頭滑落,襯得那張輪廓分明的面容如同古典油畫中的神明。
而躲在他身後的灰發少年探出半張臉,模樣漂亮如至純的天使,藍眼睛在夜色中清澈得驚人,像是將整片星空都盛在了眼底。
“抱、抱歉打擾了……”馬尾女孩突然結巴起來,臉頰泛起紅暈,“能告訴我們這裡是哪裡嗎?我們的導航失靈了,夜間行駛太危險……”
她身後跟來的同伴們也陸續愣在原地。戴毛線帽的男生下意識舉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卻在離七月淡漠的注視下訕訕放下。那對情侶模樣的男女更是看得呆住,女生甚至忘了繼續發抖。
“這裡是暮鎮。”離七月的聲音比夜風還冷,“你們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他們將會是被全鎮狩獵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