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我被抓,”路將寧輕笑,“恙不過是創造我的主人而已,它對我們所學的知識一竅不通,所以你的想法並不存在。”
“那你實驗考試……”麥望安遲疑。
路將寧聳肩:“我說了啊,我只是抽到了恰巧會做的題目而已,這有什麼不對?”
“沒騙我?”麥望安半信半疑。
路將寧一本正經:“騙你我是小狗。”
見他真誠,麥望安嘀咕著,暫且信了。
但他沒有想到,雖然路將寧確實沒有騙他,但對方隱瞞著一個更讓人震驚的事情。
這也是在中考成績出現後,他知曉的。
——
這年中考不同於往常,起碼在住宿方面要比往年好得多。
聽老師親口說,往年學生們都是住在青年旅社,因為去年在旅社內食物中毒的問題,這才更換宿舍。今年,校長透過現有的手頭關系,聯系當今經營酒店的朋友,酒店離著考場很近,這便不需要聯系高中考場,麻煩校內老師準備宿舍的問題。
一間兩床,麥望安自然是與路將寧一個房間。
中考兩天半的時間,麥望安在房間複習時都會刻意觀察路將寧是否有什麼地方表現得不妥。可看來看去,路將寧也只不過是整日抱著手機,他甚至連複習資料都沒帶。
“你好自信啊。”看著對床認真凝重的深情,麥望安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房間裡很安靜,路將寧的手機一直處於靜音狀態,麥望安的話雖不聲不響,卻也礙不住他聽到。這話夾著厚厚的嘲諷味兒,他聽得出來,但他的眼睛就是無法挪開手機。
他坦然接受麥望安的譏諷,並向對方提出疑問:“你打遊戲難道不會很認真嗎?”
“我很少打遊戲,”麥望安說,“我說你自信,是說你自信不學就能考上高中。”
路將寧敷衍地點點頭:“確實自信。”
麥望安:“……”
麥望安不再理他,低頭投入學習。
兩天半的考試時間,說長不長,都在筆尖匆匆流逝。
回家的那一天,又是一場濛濛細雨,雨中摻著許些雹子,細碎的,又乒乒乓乓的,敲到身上不疼,被風卷攜著,刮在臉上就像是刀割般,利得眼睛都無法睜開。
出成績那天,他也是這樣,不敢睜開。
除了英語與歷史是b等級,其餘皆是a。
這是之前他想都不敢想的成績。
“怎麼樣,能不能考上呀?”阿嫲問。
“能,”麥望安說,“能考上。”
以他的成績,濰坊市內的第一中學都有把握,他所填報的本市中學那便更無懸念。
“我聽說要兩週迴一次家吧?”阿嫲的笑容像混合了一杯苦咖啡,眼角的皺紋愈發明顯,“乖乖長大了,註定要離開鳥巢向外面展翅飛翔,所以以後就不能天天見啦。”
麥望安眨著眼,眼周有些幹澀的疼。
“我知道你以後學習任務重,但也別總是想著學習,別聽學校給你灌的毒雞湯。說是三年短,三年也有累死人的時候,所以我們該放鬆就放鬆,不舒服就請假回來嘛。”
麥望安低下頭,眼不疼了,有些濕潤。
“以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沒有什麼比身體再重要的事情了,你知道嗎?”阿嫲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元,“以後你每回來一次,我就給你點兒錢。學校那麼大的地方一定有超市吧,想吃什麼你就去買,錢不夠了就記得給我打電話,我就去給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