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女人,她有呼吸,但確實是不太像活人。
她是因為江懷寧,那女人呢?
魚若隱現在也是畫巫成功入了門,書裡的內容她也記了不少。
她知道不少邪術士為了活著會不擇手段,最後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邪術士嗎?
魚若隱後退了兩步,女人皺起眉,追著她前進了兩步:“你不能離我太遠,不然我身上的東西就對你不起作用了,這樣你會再次被妄念纏上的。”
女人抖了抖手腕,魚若隱這才留意到她兩只腕間掛滿了東西。
左手腕掛著一個金鈴鐺,一隻青色玉鐲、一根串著古銅幣的紅繩。
右手腕掛著一串佛珠,一隻印著柳葉的銀鐲、一根桃花繩。
魚若隱嘴角微微顫抖,她覺得這些東西書裡好像都有類似了,每一件都是抵抗邪物的寶貝,最要緊的是這些東西是非活人用不了的,不然江懷寧大概也會給她準備一些,她怪異地看向女人:“你……你能用這些東西嗎?”
“不能。”女人很坦誠,眉眼朝下低去:“它們的主人能用。”
她摸了摸那隻柳葉銀鐲,銀鐲忽然變成了血紅色,柳葉也變成了流動的血水,仔細看會發現血水會化作一根根極細的血絲纏住其他幾件東西不斷為她們輸送著血氣,而驅使它們的就是這股血氣。
那隻柳葉銀鐲好像跟她的紅玉果差不多,可以儲物。
不過它的主人用來了存血。
……
魚若隱很清楚陰陽術士許多手段都很費血,尤其是一些道士動用這種寶物時,驅動越厲害的寶物,需要的血越多。
她身上帶著最少五件正在被驅動的寶貝……給她這些東西的人不是血庫,就是瘋子。
瘋子。
魚若隱更想遠離了。
她有一種感覺,要是離女人太近,絕對會被記恨上。
只是魚若隱現在已經差不多相信了女人的話,她也不敢離女人太遠,小心翼翼地縮在自己 的位置,不斷在腦海中回憶著畫巫的手段,尋找著可以自己對抗妄念,打破陣法壁壘的辦法。
女人可能是一個人待著太無趣了,她主動跟魚若隱搭了話:“其實你不必這麼害怕我的,我們之前見過的。”
見過?
魚若隱認真瞧過女人好幾眼,還是不記得在哪見過她。
女人輕嘆一聲,忍不住提醒她:“在鬼市時是我讓小弦帶你去無相閣買畫巫材料的。”
魚若隱終於是想起來了她在鬼市找一個黑袍人問過路的事,她記得她拽住的那個黑袍又兇又冷,要不是另一個黑袍人開口,她應該也不會帶她們去無相閣,所以眼前的女人就是那個在鬼市說帶她們去無相閣的黑袍。
可那時候她們都有黑袍和麵具遮掩,她怎麼會認出來她?
魚若隱當即愣住:“你,你怎麼認出我的?”
“我不認得你,不過我認得畫巫的氣息。”女人眼神多了幾分落寞:“現在還能畫巫的人除了小弦,大概只有那天買過畫巫材料的你了。”
女人等同於明晃晃地告訴了魚若隱,那日她扯住的那個黑袍就是畫巫一族最後的傳人——康渺弦。
怪不得那無相閣的主人涅睆當時對黑袍態度那樣恭敬,原來她就是康家最後的血脈。
可……女人的身份又是什麼呢?她身上這些東西是康渺弦給的嗎?
魚若隱完全相信了女人,她忍不住說:“上次的事多謝您,這次也多謝您搭救我,不過……我能問問你和康家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