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潛意識就不覺得瑩竹是什麼正經陰官,想想莊淮舒對她的態度,她就不太可能是個什麼好陰官。
在確定應該問不到結果後,魚若隱還是放棄了下落的沖動。
分明感覺沒有過去太久,她就是累得不像話,剛剛說還困還真不是無緣無故的。
她都分不清是自己太虛弱,還是殷市留下的創傷太重。
魚若隱打了個哈欠,眼睛微微闔上。
視覺消失的瞬間,感受最清晰的是掌心一片滑膩。
魚若隱手心還捏著江懷寧柔軟的手臂,細膩嫩滑的肌膚比枕頭更加柔軟,疲倦時對溫軟的渴望比平時更重,她下意識地鑽進了江懷寧懷裡,壓著江懷寧的胳膊睡進了她懷裡,任由溫熱的馨香將她環繞,任由柔軟將她包裹。
她腦袋輕輕蹭了蹭江懷寧的手臂,果然是比枕頭更軟。
江懷寧沒有推開她,只是笑著替她拉了拉被角。
她的反應是最好的鼓舞,給足了魚若隱再進一步的理由。
魚若隱是扯著江懷寧躺上的床,在她靠過來的瞬間,腦袋朝下翻轉埋到了江懷寧腹部,鼻腔被溫香佔據,她滿足地動了動鼻尖,睏倦感更重了。
得寸進尺。
這是魚若隱自己給自己的評價,江懷寧顯然不這麼想,她順著魚若隱半躺到了床上,扶著她的腦袋靠在最柔軟的位置,一手輕輕搭著她的背,一手慢悠悠地替她扯好被子:“睡吧。”
落在後背的手有節奏地慢慢拍動,讓魚若隱本就打顫的眼皮子越來越睜不開。
自從祖母消失以後,很久沒有人這樣哄著她睡覺了。
她想,她會越來越痴迷江懷寧的。
一定。
魚若隱忍不住去抱江懷寧的腰,確定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能跟她接觸,沒有慾望唯有對溫暖的渴求。
她真怕。
怕江懷寧有一天也會跟祖母一樣消失。
“寧阿姨,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當然。”
分明只要抬頭,她就能辨認這是不是謊言,魚若隱卻不敢抬起頭去確認。
她將腦袋埋得更深,恨不得將自己黏進江懷寧的血肉裡。
江懷寧摁住了她的腦袋,扶著她腦袋往上抬了點,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已經悶紅的一張臉:“阿隱,你不怕悶壞了嗎?”
含笑的臉沒有痛苦痕跡,那她剛剛在說真話。
魚若隱一喜,興奮地重新黏回了江懷寧身上:“不悶,很香!”
她的胡言亂語讓江懷寧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瞬的紅暈,她摸著魚若隱久睡到有些淩亂的頭發,寵溺和柔情刻在了眼底。
在魚若隱沉溺的同時,她也在享受魚若隱對她的依賴。
可能是太香了,也可能是隨意輕動就能感受到滑嫩肌膚帶來的刺激太大,魚若隱睏倦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了。
她遲遲沒有入睡,兩人也沒有人動。
一個在裝睡,一個在裝看不見她沒睡著。
還是魚若隱自己先憋不住的,她突然想起來了殷市的一幕幕,忍不住問:“寧阿姨,在殷市的時候你說結界的時間和外面的流速不一樣,您是自然蘇醒的,那現在已經過去多久了?”
“阿隱,現在已經八月了。”
八月。
那也就是說她們在殷市待了十幾天。
魚若隱沒想到時間過得這樣快,她們在殷市待了那麼久,還是沒有給南荷一個好結局。
想起南荷,魚若隱抬起了一點視線:“寧阿姨,南荷怎麼樣了?”
“她還是很難過,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忘記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