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自己是個記仇的了,偏偏這件事她在意的不得了,就連還給梅靜晚的冷笑都要數著。
只能還多的,不願還少的。
魚若隱匆匆講述的故事當然不會太完整,江懷寧明顯沒聽到魚若隱一些小別扭,她只聽到魚若隱咳,腳步忍不住跟著她移動,魚若隱剛剛離開她懷抱沒多久,她又重新將魚若隱摟了回去:“你和她吵架了?”
梅靜晚現在懷疑江懷寧瞎了:“大人,您能看上她什麼?”
滿滿的質疑全是惡意,看得出梅靜晚惡事做盡,但對江懷寧是有崇敬的。
她在針對她,她在說她不配。
魚若隱自己能說的話,別人是不能說的。
“呵呵。”她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膽量,居然是勾住了江懷寧的腰,反客為主摟住了她,瞬間貼了上去,唇瓣蹭過她光潔面板,在她側臉上落下一個帶血的吻痕:“我的!”
江懷寧呆愣愣地望過來的時候,魚若隱才知道後悔。
她慌忙抬手去擦有些被她弄髒了的江懷寧,想要把那枚吻痕擦幹淨:“對……對不起……寧阿姨,我不是,我……”
江懷寧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擦去吻痕之前,攔住了她。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魚若隱,猶豫地張口:“你能不能……”
“咳咳。”江懷寧的話還沒問出口,魚若隱先彎下腰,雙臂環住腹部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鬼化的身體陰氣完全消失了,那些傷痛在瞬間壓住了她身體。
魚若隱有些喘不過來氣了,江懷寧摟住她不讓她摔下去,指尖在紅玉果上輕輕蹭過。
紅玉果亮起來淡淡的金光,魚若隱身上的傷痛瞬間少了不少,只是仍舊很累。
如果這裡有一張床,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睡過去的。
魚若隱揉了揉發昏的腦袋,勉強打起精神,應了江懷寧一聲:“寧阿姨,我沒事的,其實……”
她不太清醒了,到嘴邊的話改了好幾道,徹底偏離了本來想說的事:“寧阿姨,沒想到莊婆婆的骨筆來自轉輪王,怪不得她那麼厲害。”
江懷寧目光暗了暗:“我比她厲害。”
魚若隱乖巧地點頭迎合:“那是肯定的。”
江懷寧勾了勾唇,只是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因為魚若隱問她:“寧阿姨,陰官不是沒辦法輕易離開冥府嗎?莊婆婆的骨筆怎麼會來自轉輪王呢?”
“這個恐怕得問她。”
江懷寧的目光轉到了門口,彷彿那位轉輪王下一瞬就會出現在門外一樣。
魚若隱有些好奇:“那位大人會來嗎?”
江懷寧沒有回答她,只是輕輕喊她:“阿隱。”
江懷寧喊她的時候很溫柔,甚至伸過手輕輕摩挲過她的臉頰,只是指尖有不同尋常的涼意,凍得魚若隱縮了縮身體: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胳膊,江懷寧卻誤會了。
“阿隱,你是不是很疼?”
江懷寧著了急,慌慌張張地在魚若隱身上摸索起來,生怕魚若隱身上有什麼她看不到的傷口。
江懷寧的指尖摸過胳膊和手臂 ,蹭過敏感的脖頸,破爛衣服不太能擋住的肩頭,還有肩骨頭,順著肩骨往下滑,魚若隱呼吸猛地一緊,極力掙紮著往後靠去,她沒多少力氣,發現避讓不開的時候,立刻握住了江懷寧的手:“寧,寧阿姨!”
魚若隱急得直喘氣,脖頸都紅了個徹底。
江懷寧順著她的聲音抬頭,再次碰了碰肩骨,這次輕多了:“這裡是不是很痛?”
她居然以為自己是因為她捏痛了自己,聲音才這樣又急又大的!
這樣一本正經的問詢,倒是顯得她滿腦子都是歪唸了。
魚若隱不敢吭聲,江懷寧心疼地盯著她肩頭:“阿隱,你剛開始畫巫……不需要那麼為難自己的,你鬼化身體會……”
“我想厲害一點。”這句話可算是她能回答的了:“我得厲害一點!”
魚若隱的執念戳痛了江懷寧:“你不用那麼厲害的,我會保護你的,下次……下次我一定會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