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若隱貼著棺材的手,微微蜷曲:“嗯,算有。”
真正接觸的時間還是太短,很難說愛或不愛,但她是個自私鬼,佔有慾會控制她,讓她緊緊攥住江懷寧。
獨自佔有的一生,也是廝守。
她低著頭,藏起來眼底陰冷。
南荷不自覺地松開了扯著她袖子的手,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莊慈悅顯然沒看到南荷異於平常的反應,她好奇地看著魚若隱:“是江老闆嗎?”
“嗯。”
“小魚,我重要還是江老闆重要?”
“悅姐,我不想騙你……”魚若隱視線往上抬了一點:“寧阿姨重要。”
“小魚!”莊慈悅有些嫌棄:“你果然很戀愛腦,你們才認識多久,我們認識了多久!我難道對於你來說,那麼不重要嗎?”
魚若隱嘴唇慢慢顫動,糾結片刻還是決定張口:“我……悅姐,你很重要……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不是你不重要,是……我,我現在覺得寧阿姨比我祖母都重要。”
“?”莊慈悅不太確定地問:“你不止見色忘義?還見色忘親啊?”
“我……”
莊慈悅的話不太好聽,但這幾乎就是事實。
魚若隱無法反駁,幹脆預設了。
莊慈悅現在既震驚又難過:“小魚,江懷寧是不是給你下迷魂藥了?你在我心中不是這樣的人,你……虧得我這些年都在給你找魚奶奶的下落,我……我是覺得我可以不那麼重要,不過那可是撫養你長大的祖母,你……哎呀……”
魚若隱扯住了莊慈悅的手腕:“有找到嗎?”
魚若隱還是著急她祖母的,這讓莊慈悅找到了一點安慰。
她瞅了眼棺材:“沒。”
她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小魚,我懷疑你祖母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不止我找了,我還讓姑婆找了,可是姑婆也沒什麼都沒找到,說死了好像也不太對,死了還能找到魂魄,可我們什麼都沒找到,下次……下次你告訴我魚奶奶的生辰八字和姓名,我再讓姑婆試一次!”
“我……”魚若隱神情黯淡了下去:“我不知道祖母的生辰八字,名字……名字也不知道……我真的很不孝,我……我這些年都在找祖母,怎麼會……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她失魂落魄地揹著棺材繼續往前走,南荷緊緊跟著她。
難為她都這麼難受了,還把沉重的棺材背得穩穩的。
莊慈悅也不知道她能把事情弄成這樣,莊淮舒示意她快走的時候,她都挪不動步子:“姑婆,我難過著呢。”
“比不過宿命有什麼好難過的。”
“宿命,什麼宿命?姑婆你看到什麼了嗎?”
“什麼也沒看到,不過我堅信四靈店店主不會隨隨便便找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做妻子。”
“小魚有魅力啊。”莊慈悅咕噥一聲,弱弱地替魚若隱辯解。
“她是比江懷寧有錢,還是比江懷寧有貌?”
莊慈悅不滿:“姑婆,你也太膚淺了。”
“心動沒有理由,也該有契機,你覺得她們認識的時間夠身居高位者動心嗎?江懷寧最少也有五千年壽了,長能有萬年壽,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是覺得她會對個小姑娘一見鐘情,還是覺得她會因為一點細小的舉動就心動,相較萬年而言,別說是七天就是七年都太短了,那麼短的時間連細微痕跡都留不下,更別說是愛到不顧自身安危。”
“姑婆,你這麼一說,我覺得小魚好可憐啊。”
莊淮舒沒理解過來莊慈悅的腦迴路:“嗯?”
“姑婆你看,你也說江懷寧壽命很長了,她見過那麼多人,有著那麼多經歷,我們小魚才活十八年還什麼都不明白呢,也沒見過什麼人,還從小就缺愛啊,江懷寧懂多少套路啊,只要隨便勾勾手我們小魚就五迷三道了,對!你看鬼市那件事,她耗盡靈力攻鬼市,又是吐血,又是重傷的,小魚肯定感動死了,還會很愧疚,說不定這也是把她擺那麼高位置的原因,仔細想想四靈店店主圍個鬼市而已,還沒開始打怎麼會傷那麼嚴重,就算是因為之前跟夏魚動手了,但那個什麼夏魚雖然是自然之靈很厲害,但是她下屬,歸她管啊,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她啊,她說不定是為了騙小魚的心!”
莊慈悅不知道江懷寧在魚若隱不在身邊的時候,只有半身靈氣,靠著偏袒魚若隱的心胡亂猜測的。
“你……跟我說說也就算了,別到她們那說,她倆還是你朋友佔便宜多,雖然……”莊淮舒扶著額心,心不在焉:“你罵得也挺有道理的,命長的要想欺負命短的確實容易,萬年能見的人又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