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成一小塊一小塊,遞到了海毓面前。
“吃吧。”
“半月未見,雲樓兄你怎的如此貼心了!”海毓笑眯眯地望著梁楹,“不過雲樓兄倒是不用像對待姑娘似的對待我,咱們從前那樣就很好,你現在這樣貼心,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日後你討了媳婦,好好待你媳婦就是啦。”
海毓老神在在地拍了拍梁楹的肩膀,上輩子他死的早,也沒見過梁楹對哪家姑娘動過心,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後,悶葫蘆似的雲樓有沒有找到新的知己好友。
“吃吧,別瞎說。”
“怎麼你還不好意思了?”海毓覺得稀奇,他從蹲在梁楹面前,湊近了,盯著他那張英俊冷漠的臉,苦口婆心地說道:“雲樓兄你英俊瀟灑,不愁姑娘不喜歡。若遇上哪家好姑娘動心了,抓緊找媒人定親去呀,你比我還要大一歲,家中長輩難道還不催你成親麼?”
海毓猛地湊近了,梁楹一愣,連呼吸都停滯了。
他本來就沉默少言,眼下更是又緊張又尷尬,一時間連嘴皮子都僵住了,根本說不了話。
火光跳躍,海毓突然瞧見了梁楹眼底的一顆小痣。
他伸手戳了戳,有些好奇:“雲樓兄,你從前這裡也有這顆痣嗎?我怎麼沒印象了。”
梁楹啞聲道:“是、是嗎……我也記不太清……”說完他推了推海毓的身子,“你先起來說話。”
海毓對梁楹的那顆痣上了心,盯得仔細,看了好半天,最後他肯定地點了點頭,“的確是沒有的!”
“上上個月咱們偷偷從隱山書院跑下山,下山喝酒,那天你喝醉了趴在桌上睡覺,就是這半張臉對著我,我都沒瞧見你眼角有這顆痣。”
“雲樓兄你可還記得這事?”
自然是記得的。
梁楹喉結滾動,點了點頭。
也是這樣的長夜,海毓夜裡睡不著,翻牆鑽進他的臥房,將他喊醒,問他可想出去賞月,梁楹睡意未消,被海毓抓出來,他默然地望著黑漆漆的天幕,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口口聲聲說要出來賞月的海毓。
海毓心虛地笑著,搓著手掌打哈哈,“雲樓兄你瞧,這夜色……多美啊!”
松柏搖曳,溪水潺潺,海毓和梁楹並肩走在下山的小道上,天邊無月,烏雲籠罩。
暗淡的光影籠罩在走在前面的海毓身上,穿著一身白衣的海毓身姿輕盈,腳步輕快地行走在山路中,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梁楹,在路邊撿到一株折斷了的桂花枝,興高采烈地說著‘雲樓你看’!
那夜雖然沒有月光。
但梁楹卻覺得眼前的一切比月色還要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