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咯。”
我從他身邊走過,率先下了臺階。
月島螢的視線追著我的背影轉身,走在了我右後方。
走了一段路,他從我的右後方,變成與我並肩走著。
臺階並不寬,我們兩個並排走,留給我們的空間都不多,走路時偶爾會碰到對方的手指和手背,平常換做這個時候我早就主動牽上他的手了,但現在嘛……
我沒動,任由他假裝位置不夠,時而肩膀相碰,時而手背相撞。
月島螢:“……”
他的肩膀垮了垮,又主動和我說話:“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你上次帶我去吃的那家鐵板燒。”
“好。”
月島螢應了一聲,見我又沒有繼續對話,心裡隱隱有些煩躁,但更多的還是有些忐忑和不安。
他試探性地在下一次“不小心”碰到手背時,順勢抓住了我的手。
我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拒絕,月島螢這才偷偷鬆了口氣,說道:“差不多也該消氣了吧?”
我聽到這句話,眉梢一挑:“差不多?該?消氣?你做了什麼事情讓我生氣,又做了什麼事情能讓我消氣?”
“……上次給你發訊息的時候太急躁,結果越吵越兇。”他抓著我的手緊了緊,認真說:“抱歉,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
“還有呢?”
“我兩天沒給你發訊息。”
“還有呢?”
“……我放任你情緒變壞。”
“還有呢?”
月島螢沉默,餘光瞥見我在壞笑,立刻用肩膀給我拱出去:“喂!”
他在很認真反省啊!
最後一次他們的交流是在兩天前,這兩天月島螢人也見不到,訊息也看不見,甚至連聲音都聽不見,他知道那次是把對方給氣的狠了,這兩天有點想她了,開啟聊天記錄,卻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們那天洋洋灑灑吵了一大堆的對話方塊。
那天是他先語氣不好的,工作很煩,想抱抱她,但是隔著螢幕什麼都做不了,明明這也並不是她的錯,最後說著說著就嘴硬地開始了“他去東京要比她來宮城的次數多”這種爭論,兩個人的情緒自此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當時順著心意道歉就好了,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月島螢有點後悔,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較勁心理,他沒有去主動找千夏說話。
直到昨天,他無數次刷資訊,卻依舊沒有收到來自千夏的新訊息,他有點坐不住了,打算今天傍晚下班後就直接去東京的。
結果千夏比他要更快一步。
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明明她也很忙,但她還是來了宮城。
一直不知道和誰較勁的心髒一軟,緊接著就像沾了水的棉花糖,全都化成了糖水。
月島螢仗著手長,又把人給撈回來,環住對方的腰,蹭了蹭,發頂:“抱歉,我不會再那樣了。”
我任由他蹭著,笑著問他:“我去你家放行李的時候,看到你的行李包在沙發上,怎麼,這幾天要去出差?”
月島螢一僵,幹咳一聲,狀若隨意道:“沒有,我把多出來的衣服放進去而已。”
“哦。”我有點想笑:“真的?”
他耳尖微紅,別過臉,“你話好多。”
語氣也不好,但我知道他這是害羞。
不過,晾我兩天,我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
晚上我們去吃了那家鐵板燒,味道還是很好,時間還早,我們又去商場裡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