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首飾店,月島螢一眼就看到了靠門口的牆面上掛著的發帶發卡,他想起來高中的時候他其實有給對方買過發繩,還要求她每天都要戴上的。只不過再次見面後,他明白兩個人能夠再次見面都很不容易,更是沒有提過發繩的事情了。
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沒說什麼,拉他去超市裡買了幾瓶啤酒,自己則是在他付錢的時候先一步出來,去剛剛的首飾店裡挑了一對發繩。
所有的東西買好,回到家裡剛好是八點半。
月島螢第一時間把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包處理掉,丟回了書房,回到客廳不小心撞見我的目光,臉上微紅,不過還是來到我身邊,幫我收拾我茶幾上的酒罐子。
我說不用收拾,然後拉著他坐到了陽臺上的躺椅上,給他開了一罐,讓他陪我喝酒。
月島螢有些猶豫,他的酒量不太行,上次烏野聚會也沒喝多少,雖然尚存理智,但多少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喝醉了就睡呀,反正明天不用上班。”我單手給自己開了一罐,泡沫從瓶口溢位來一些,我和他碰了碰酒罐子,哄騙道:“你難道不想體驗一些喝醉了就之後被親親女朋友照顧的甜蜜感覺嗎?”
“與其指望你來照顧我,我還不如指望自己快點醒酒。”月島螢小聲嘀咕,但還是喝下去一口。
今天的月色很美麗,常年如同彎刀的月亮此時如同玉盤,並不是像圓規畫出來的那種標準圓形,但就是這種線條更增添了靈動的美麗,仔細看,似乎還能看到上面隱隱透露出來的紋路。
月光將暗藍色天幕上薄薄的雲朵勾勒出來,像是環繞在月亮周圍飄逸輕柔的錦緞。
我和月島螢,一個躺椅上,一個就坐在小椅子上,邊聊邊喝,也沒注意喝了多久,反正腳邊一地的酒罐子。
月島螢面板白,一點紅色就顯得格外明顯,他還把手搭在膝蓋上,蜷在對他來說有點小的板凳上。而我則是撐著搖椅的扶手,探出身子去挑起他的下巴,藏在鏡片下的那雙眼睛已經並不清明瞭,他面板的溫度很高,說話的聲音清冷,口齒卻並不像往常一樣清晰。
“喝醉了?”我問。
月島螢嘴硬:“沒醉。”
我笑了一聲,食指在他下巴上撓了撓,說道:“沒醉?那你站起來,來我這裡。”
月島螢的腦袋裡能聽懂我的話,也能完成我的要求,不過他肯定沒有多餘的意識去思考我為什麼要他這麼做,也在身體失衡的那一瞬間無法做出準確的反應。
帶著酒氣的身體壓過來,我一手攬著他的腰,看著他迷茫的眼神清明瞭一瞬間,閃過掙紮,最後卻還是把腦袋埋在了我的肩窩,輕輕蹭了蹭。
躺椅在重心的變化下從最開始劇烈的搖動,變成現在緩慢的搖動,身上的重量一會兒輕一會兒重,他的這顆腦袋也隨著這種晃動時遠時近。
“千夏。”
“嗯?”
“我很想你。”
我嘴角的笑容擴大幾分,伸手捏在他臉頰的軟肉上,輕聲道:“我也是。”
“你騙人。”月島螢的手撐在我臉側,身體直了直,眼眶微紅,可能是因為喝醉了,沒有平常那種冷臉的偽裝,他的表情難得看上去有些委屈:“你都不找我。”
“你對我那麼兇,還和我吵架,我為什麼要去找你?”
“……對不起。”
他半磕著眼眸,垂下的睫毛纖長,帶著幾分濕氣:“是我不好,我只是太想你了,你別生我的氣。”
“我已經不生氣了。”
“真的?”
“真的,不過……做錯事要接受懲罰,不然小朋友下次還敢。”
“什麼懲罰?”
我伸手摘下他的眼鏡,抬手一拋,準確無誤地丟在了遠處的沙發上。
朦朧的月亮又出現在眼前,比剛剛在天上看到的玉盤還要美麗。
只是稍微借力翻轉,我們兩個人的位置瞬間調換,椅子也在這一瞬間搖晃地厲害,他下意識看向我,掌心按住椅面,卻完全無法停止躺椅的晃動。
我的膝蓋抵在他大腿兩側,將他的兩隻手拉過頭頂,交疊著手腕,禁錮住動作,不過他的手太大,我一隻手抓不住,只能藉助一些道具。
我從外套口袋裡抽出一條奶黃色的發繩,和高中時他給我的那兩條有些相似,月島螢看著這挑發繩,表情有些恍惚,等到他意識到我在幹什麼,他的手已經被發繩牢牢地捆住,完全無法掙脫。
“千夏……”
我坐在他腰上,左手按住被發繩捆住的手腕,右手停在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上。
“今天下午月島講解員給了我十分不錯的參觀體驗,現在……也讓月島講解員來繼續為我介紹吧,這就是對你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