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都是如此,但我卻很開心,也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又過了一段時間,流感仍在持續,但生活已逐漸恢複正常,我們能夠出門工作了。
或許是因為膩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連短暫的分別都變得難以適應,明明只是各自上班,晚上依然會回到我們溫馨的小家共度時光,可我和江亦就是捨不得分開。
江亦常說,和我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我深有同感,從前總覺得時間慢得難熬,生活恍恍惚惚,除了掙錢似乎找不到別的意義。可自從江亦來了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日子突然被填滿,每天都有新的期待和新鮮事,時間反而變得不夠用了。
二十八歲那年,是我和江亦重逢後在一起的第三年。那時流感還沒結束,生日那天我們沒邀請朋友,只有兩個人在家簡單慶祝。
江亦下班很早,特意去超市買了菜,我回家推開門,看見玫瑰花瓣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客廳,那裡放著一大束玫瑰花,餐桌上擺著他親手做的菜。
我向來不愛鋪張浪費,或許在別人眼裡顯得有些不解風情,也可以理解成不夠浪漫吧。
對於送花這件事,我總覺得一朵就足夠了,花在泥土裡明明可以綻放得更久,何必非要剪下它們來取悅他人?看著它們被迫在花瓶裡凋零,我總覺得有些殘忍。
自從和江亦重逢後,他送過我好多次花,每次我都細心地把它們帶回家養著。後來我說,下次買一朵就好了。但那天收到江亦送的一大束玫瑰花時,心裡還是泛起了一絲歡喜。
“喜歡嗎?”江亦輕聲問。
我笑著瞥他一眼:“搞這麼浪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求婚呢。”
他走過來將我擁入懷中,溫熱的唇輕輕貼上來:“如果我真求婚了,你會答應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一時怔住,臉頰微微發燙:“哪有你這樣問的……”
他低笑出聲,一邊細細密密地吻我一邊問:“那該怎麼問?”
我環著他的脖頸,笑著說:“那不得跪在地上,認認真真的說嗎?”
其實我也不知道求婚該是怎樣的,現實中我也未曾見到過,電視裡那些在眾人歡呼中進行的求婚儀式我覺得太過喧鬧了。
我曾和俞豔討論過,我說我並不喜歡那樣的求婚方式,我向往的是安靜私密的時刻,而不是在陌生人的起鬨聲中倉促戴上戒指,然後被別人宣告求婚成功。
江亦笑著把我抱起,問我:“單膝下跪是不是?”
我點點頭,他突然收緊手臂,又問:“那樣你會答應嗎?”
我故作沉思:“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
他輕輕將我放下,在唇上落下輕吻:“還要考慮什麼?”
“考慮要不要你呀。”我眨眨眼。
“不準。”他攬著我的腰將我拉進懷裡,收緊手臂,目光突然變得認真,“你不能不要我,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能不要我。”
“黏一輩子還不夠?還要下輩子?”
“不夠!就要黏著你!”他湊上來吻我,忽然含住我的下唇輕咬,在換氣的間隙呢喃我的名字:“趙弟。”
“嗯?”
他凝視我片刻,後退兩步,挺直腰背,喉結劇烈滾動,從褲袋裡取出什麼,鄭重地單膝跪地:“你願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