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郴顧不得許多,跳出來反駁,“勿要胡亂攀咬,你與劉氏什麼關系?”
滁州劉氏是他的外家,若是西北煤礦上的事真的與劉氏有關,那他這個太子還有母妃恐怕就要做到頭了。
“太子慌什麼,若是忍不住還請太子先行離去。”
若是此時尚在玉京,趙棠興許願意給太子這位儲君些顏面。可現如今遠離玉京身處關中,事涉西北煤礦與滁州劉氏,任何人想要橫加指責也要看看她願不願意。
“劉家是本宮的外家,此人胡亂攀咬,皇姐竟是要信了他的一面之詞不成?”趙郴自然不願意
趙棠忽覺自己竟會將這樣的人放在心上,做事沒有章程,鼠目寸光,思至令人發笑。
“將此人嚴加看管,待回京之後押入大牢。”趙棠招來護衛將劉金帶了下去。
“皇姐難不成信了那人的一面之詞不成?”趙郴,“劉家遠在滁州,怎麼會到關中晉陽郡,肯定是說謊。誣陷,有人想要誣陷劉家。”
趙棠起身,不欲與趙郴做口舌之爭:“事情究竟如何還有待商榷,只不過這人是採礦場的捉回來的活口,自然要押解回京待父皇定奪。你我,”目光沉沉,一字一頓道:“說了不算。”
“可……”趙郴還想再說些什麼,可趙棠已經遠去,看樣子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心中怒極,手中的白瓷盞下一刻便要粉身碎骨,抬眼望去,這裡不僅不是他的太子東宮,甚至不是他暫居的別院。一瞬間理智回籠,強壓下怒意。
“走。”
太子隨從從急忙跟在身後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怒氣上頭的太子拿自己撒氣。
趙棠沒有走遠。她看見趙郴那張臉就生氣,與其跟無關的人浪費時間不如審一審桂將軍從採礦場上帶回來的活口,說不定能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
採礦場上的事涉及皇室,她不能說太多。但桂三娘是個聰明人,留了幾個活口方便審訊,現如今全部關押在別院的柴房由專門看管。。
從柴房出來時,四處簷角已經點起燭燈,這時恍覺時間消逝,饑腸轆轆。
“請桂將軍到偏廳一同用膳。”
暮雪領命前去。偏廳已經備好膳食等著主人的的到來。
“桂將軍不若坐下同本宮一同用膳。”
桂三娘到的時候趙棠已經坐下,比明亮燭火更耀眼的是火光下的年輕姑娘。
“謝殿下。”桂三娘沒有推辭,順勢坐下。
立馬有人上前為其布膳。
在自己的地方自然沒有分桌而食的道理,兩人並不是第一次同桌用飯,相比於第一次,桂三娘這次自如了許多。
“桂將軍在採礦場除了抓住這些人可有別的發現?”
趙棠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桂三娘來之前便做好了心理準備,措手不及,只見心中有數,“末將率人下礦井時,有些發現,礦井之中似乎有輜車車轍,末將做過對比,並非採礦場常用的運輸車,礦山裡有另一波人朝外運煤。”
這個結論跟趙棠下礦井時的猜測相吻合,只是那時只是猜測,手中沒有物證也沒有人證。現如今人證在手,只需她的人取到物證便能啟程回京。
“離京前陛下曾召臣入宮,”桂三娘心中猶疑,不過還是說了,“命臣行事謹慎,煤炭一事關乎民生,不容馬虎。”
桂三娘一字不落的轉述,並不過多的描述修飾,說的太多、太深有揣測聖意之嫌。
趙棠陷入沉思,這話可大可小,若是聽聽便罷了,可若是深究,什麼才是謹慎,怎麼樣才算得上是不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