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5
“今日辛苦桂將軍了，”一時間趙棠想不出個所以然，夜色漸濃，不好多耽擱時間，“接下來還要麻煩將軍。”
桂將軍離開後趙棠獨自一人坐在廳堂中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日一早趙郴再次出現在趙棠的住所。
“皇姐。”
趙棠一出現就看見院子裡站著的人，一身昏黃色常服實在是顯眼極了。
“用過早膳了？”趙棠打心裡不太想看見他。只不過這人不請自來，又是太子，也不能趕人。
趙郴點點頭，經過昨天的事他有些睡不著，早早的就醒了。“用過了，皇姐還沒用膳？”
趙棠覺得這就有點沒話找話了，但是她今日心情好，趙郴自己不主動說她就不多問。
“本宮尚未用膳，太子若是不急便去廳中稍作歇息。”趙棠不想邀請趙郴一起用飯，影響胃口，煤礦一事即將結束，一切都等回京後父皇作出裁決，此時她是一句多的話都不想跟趙郴說，眼光短淺，滁州劉氏遲早會害了自己，也會害了僖淑儀。
她若是太子此刻就該傳信劉氏一族趕緊入京負荊請罪，而不是在她這裡浪費時間。
趙郴當然看出了她的不待見，但事關母族他沒辦法置之不理，人雖然坐在偏廳中，心卻是懸著的。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也不見趙棠人影正想起身，朱顏從門外走了進來。
“太子殿下金安，”朱顏畢恭畢敬的行禮。
趙郴認得朱顏，皇姐身邊四位女使之一，“皇姐仍在用膳？”
朱顏又是一拜“有人傳來訊息，採煤場有了新發現，殿下已經趕過去了。”
“什麼！”趙郴心中不滿卻礙於採煤場的事不便發作，強壓著詢問：“出了什麼事？”
朱顏搖搖頭“奴婢不知，不過殿下給太子殿下留了話。”朱顏複述趙棠的話，“此間事將了，不日回京。”
話已帶到，朱顏也就沒了留下的必要，隨著趙郴揮手退出了偏廳。
趙郴心中茫然，有些無措。另一邊的趙棠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心情。
為了能早點趕到採煤場，趙棠放放棄乘坐馬車，獨自騎馬疾馳。桂將軍與謝敏詔二人縱馬馳騁，一左一右將她護在中間。身後，是桂三娘帶來的木蘭軍，以及她自己的公主親衛。至於新來的兵部司的人，趙棠一個都沒帶。
關中物候幹燥，馬匹的鐵蹄踏在道路上，揚起陣陣塵煙。加之靠近煤礦場，黑煙彌漫，趙棠也沒有開口多問，只等到了地方再一探究竟。
“這就是你們說的新煤礦？”趙棠下馬，謝敏詔十分默契的接過她手中的韁繩。
尋常的事情當然不會引起趙棠的注意，但發現新的煤礦是大事，她必然要親自來一探究竟。
早膳時分有人匆匆來報，稱在採煤場十裡外發現了一處新的煤礦。雖然規模比不上舊的煤礦，但此時的發現卻能救許多人於水火。
高價售出的煤炭無法一一追回，若是沒有新的煤炭填補空缺，恐怕會有許多人熬不過這個冬天。如果真的發現新的煤礦，也能做些補救。
新發現的煤礦雖說小了些，但有總要比沒有好得多。更何況這新煤礦只是看著小，她並無這方面的專長，如今只不過窺豹一斑，代表不了什麼，她期待著更大的驚喜。
發現新煤礦這樣大的事情沒法隱瞞，不過一會兒晉陽郡郡守便帶著人趕來。趙郴也得到訊息，隨著眾人匆匆而來。雖然這新煤礦不是他的人發現的，但關中發現了新煤礦終究是件好事，他希望父皇能夠看在這事上，放劉家一條生路。
趙郴心裡打著什麼算盤，趙棠雖然不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但她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她心中冷笑，別說是發現了新的煤礦，就算是今日發現了金礦，劉家的事她也絕不會放過。想要躲過去，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晉陽郡郡守周高義站在煤礦旁，臉上是遮不住的喜色。在他的任期裡晉陽郡發現了新的煤礦，這可是要算在他的政績裡的。此時年關將至，這樣的大喜事上達玉京聖聽，於他的仕途是大大的好事。
周高義一掃連日的鬱氣，就連跟趙棠說話都多了幾分激動。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周高義雖喜形於色卻也不至於忘乎所以，不能也沒敢沒忘記眼前的兩座大佛，語氣中帶著急切和興奮，“既然發現了新的煤礦，微臣便即刻上書陛下，將這大喜事稟報清楚，也好叫陛下知曉喜訊。”
大昭律法中明文規定，煤炭買賣須經朝廷許可，私自開採更是重罪。新的煤礦一經發現，必須上報朝廷，由京中派人前來督查開採。周高義當然想獨自上書稟告皇帝，將這大功攬在自己頭上，但當朝的太子和最受寵的公主就眼前，他縱使有心，也絕不敢越俎代庖。
趙棠知道上報的章程，沒道理阻攔，點了點頭。
“周大人要上書陛下，恰好本宮也有封奏摺要送回京，不如一道送回去好了。”趙郴主動提出要將奏摺一起送回京，周高義沒有拒絕的理由，自是滿口答應。
趙郴的目的太過明顯想法也太過單純，看來是因為著急慌亂而失了分寸，不然做不出這麼愚蠢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