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道起來接了:“……好,左左和我一人一個水煮蛋,再加一碗鹿茸阿膠烏雞湯。”
杭左在迷迷糊糊中被“水煮蛋”三個字驚醒了,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鐘姨回來了?”
“嗯。”
季遠道掛了電話,回過頭一看,便看到她一邊急急翻到床沿邊,一邊劃著胳膊在地上撈衣,好像很著急要跑路的樣子。
他一時間想到了什麼,抱起雙臂,靜靜站在原地,沒動,眸光淡淡地看著她急急撈衣。
杭左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撈起來一看,已經不能穿了……
被一隻急切的魚給撕了。
杭左拿著自己只剩一半的衣服碎片,澄亮的眸子一轉,看他竟然抱著手臂看戲似的看自己,不由可憐巴巴地說:“咱們家有錢也不能這麼造作吧?”
她看著看著,目光又不由自主上下掃視他。
因為他這會兒是從床上爬起來的,身上還穿了件白色的暗紋大褲衩,一臉高冷地遠遠站在桌子邊。他不笑時,就顯得如冰雪一樣的冷。
杭左卻知道這只是長相過於淩厲的原因,和他本人的心情也許完全不同。因此她一點都不怕,反而有心想要逗他笑一笑。
果然,季遠道聽到這種話,就笑了,一邊笑著,一邊往床邊走。
杭左只以為是因為自己說話和表情有趣,不知道是“咱們家”兩個字取悅到了他。
當然還有美色當前,讓她也想讓他朝自己笑一笑。早晨最美好的一幕大概莫過於此了,杭左最喜歡他半|裸著,有種禁慾又色|氣的氣質。不過這種事情當然還是不說為好,有時候季遠道是很較真的,她怕自己說了之後,季遠道心機一上來,就會半裸著誘|惑她!她現在是越來越懂季遠道了。
季遠道走近時,杭左猛然想起衣服遠不止這一件毀了,不由整個人都不好了,一頭仰躺回床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完蛋!沙發上還有衣服!”
鐘姨要是看到樓下的一片狼藉會怎麼想啊?就他們昨天那個樣子,從進門開始就扔大衣,還崩了一地的扣子,再往沙發上瞧一眼,是個人都知道戰況激烈啊!說不定還能順著蛛絲馬跡知道是從哪裡做到哪裡的!
季遠道走到床邊,將她從被子裡撈出來,面對面地抱住,微微一挑眉,靠近了一些,鼻尖對著鼻尖:“見不得人?”
杭左掙紮了一下,想要滑下床,趕緊去找一件能穿的衣服,趕緊去“毀屍滅跡”,免得鐘姨看到:“可是一地都是我們……我們的……”
季遠道等她的腳剛落地,攔腰一抱,將她拖了回來,一句話叫她沉穩下來:“我收拾過了。”
杭左自動忽略了他這行為,只是一臉震驚,折騰到半夜,他還有功夫收拾?“什麼時候?”
季遠道看著她,笑了一下,沒說話。
杭左:“……”
她到後來是徹底迷糊的,不知道很正常,就是這個男人太正常了!正常得有點不正常!都折騰那麼久了,還能記得去收拾一下!
季遠道將她按回床上:“放心了,就再睡一會兒。”
杭左被一按,就倒了下來,順勢便摟住季遠道的脖子,想要再躺一會兒。
但季遠道手臂穿過她腰下,翻身壓過來的時候。
杭左明白了,“睡”是動詞!
……
知道鐘姨在樓下,他們沒拖拉,一回之後,季遠道便找了自己的睡衣給杭左。
杭左平時被這麼壓榨,一定會癱著說自己不行了,還會再軟著躺一會兒,今天早晨因為知道鐘姨在,迅速地接過衣服穿了,想要趕緊回自己房間換掉衣服,下樓裝正常男女。
季遠道大大咧咧的一直沒穿衣服,站在一旁,看著她穿,看她一改往日懶散,動作利索敏捷、毫不拖泥帶水,他忽然有點不爽快了。他們的關系就這麼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