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一頭寂靜的野獸,在沉默的狂熱中忍受她的一切小花招和踢打。
季遠道巋然不動,提掐著她,將激|情四溢化作龍卷風,捲起煙花在無邊星空綻放,捲起溪流歸入大海。
在迷|亂之後的間隙裡,他才會平靜下來,撫摸著她咬|紅了的嘴唇說“左左,喊出來就好了”。
杭左轉頭就咬住了他的手指,盯著他,一點點加深力氣,儼然一隻又羞又怒的小野貓,用唯一還能使得上力氣的“利爪”——她的牙齒,對準這個力量驚人的男人。
小野貓終究只是只小野貓,牙齒不夠尖,咬得不夠深。季遠道只用三指點住她鎖骨下方的雪白,稍稍用力收緊,就讓她鬆了口。
他的面板滾|燙,語氣如一對溫柔和氣的情侶喃喃細語:“你的腰,好細。”
杭左一聽就知道他還不知足,想榨|幹她最後一點氣力。她一抬手。
季遠道立刻就抓住了,反手將她不安靜的雙手扣在一起,舉過頭一句話,重新進入野獸的領地。
放任一己私|欲。
將她。
佔為己有。
寒夜裡的冷風,都怕敵不過這鋪天蓋地的熱|湧,悄悄從窗外溜走,未敢降臨。
……
…………
………………
想象中大眼瞪小眼的可怕情形,並未出現。
清晨時分,季遠道很有禮貌地敲門,問她什麼時候起來吃早餐。
隔著一道房門。
杭左瞬間扭成一道麻花,在自己一個人的大床|上滾了又滾,才爬起來。
她睡回了自己的房間。暈乎乎分不清東北東西的時候,季遠道終於放過了她,問要不要洗|澡,她突然羞恥心爆棚說要回自己的房間洗|澡!季遠道隨手撈了一件襯衫,包著她,送了回來。
只是沒想到一時的要求,後來成了一種習慣。
爬起來,渾身酸軟,杭左曾一度疑惑的問題有了答案,他一點都不冷淡,那是在蓄力!就像遊戲英雄放大招前得先蓄力。
……
餐桌上放著花瓶,花瓶中插著玫瑰花。
深紅色的玫瑰花瓣上,託著圓滾滾的水珠,剛採摘來的一般新鮮,如春日迎著朝露盛開,絲毫感受不到外面冷冽的冬日氣象。
杭左掐了一片花瓣,玫瑰花香隨著指尖彌散開來,剩下的玫瑰花也抖動了一下,像是在朝她打招呼:“hi,您要的玫瑰已自動送上門了”。
自動送上門的,到底是誰?季遠道做事井井有條,似乎每件事都胸有成竹,從不擔心失敗的。
杭左轉過拐角去找人時,季遠道端著備好的餐盤過來了。
她認識他這麼久,也偶爾會恍了神,忘記他是個冰雪堆砌的男人。玫瑰易凋零,但冰雪很難真正融化。
他換了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簡單寬松的款式,讓杭左想起那天早上帶著絨絨的米白色毛衣,這樣真的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很容易妥協,一點都不強勢,是個很容易陷入情情愛愛裡的純良男人。
就像在睡袍腰帶掉落之前,她誤以為他在床上也如千年寒冰冒不出熱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