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一半,還是轉向程朔的雖然剛割腕住院但看起來靠譜得多的男朋友,說,還是你講吧。
餘光看見程朔瞪了他一眼。
好在岑增講得重點清楚,簡明扼要,又道了一遍謝,還順帶把旁邊不認識的二位介紹了一遍。
隨後程朔跟上,講了點他們的計劃。
陳子衡盤算了一下,說那別走學校程式,直接網際網路舉報吧。
“還有那個大五跳樓的醫學生。”他提到這裡,稍微停了停。
許珍清和宋書逸一起看向他。
“雖然你們可能都不想再打擾他的遺屬,剛剛程朔也說他聯系過知情人了,對面不願意再談。
但是如果只是從輿論成功的角度考慮,我建議許學姐和宋學長一起去聯系他的家長,你們畢竟見過他們,也提過想要給予幫助。他們願意親自發聲最好,如果不行,看看能不能拿到授權和證據一起講了。”
“去賣慘嗎?”宋書逸問,一貫的插科打諢語氣。
“本來就夠慘了。”說話的是岑增,“也算不上賣慘吧。”
許珍清沉默良久,最後只是低頭看學弟纏著繃帶的手腕,說,好。
第一炮自然要由岑增打響。新鮮傷痕,精神科前來探視後新鮮出爐的病情檢定。
給李愛民一種輿論尚能控制的錯覺。
然後最好跟上兩年多前的舊案,再然後,許珍清跟上。期間實驗室眾人的證據,可以每天放出來一點。
陳子衡有條不紊地計劃著一切,說到最後,反應過來自己應該關懷一下病人的心理健康。
“現在是開始舉報的最好時機,但實名檢舉就是接受大眾審判。如果覺得承受不了,可以再往後拖一會兒。等學姐學長從溝通完畢,再討論。”
岑增只是平淡地答,就現在吧,趁李愛民沒有反應過來我到底在哪,在幹什麼。
他想了想,問,不然我現在出鏡吧,三天後大機率要離院了,拍到病房,沖擊感應該更強。
事情就這麼決定。陳子衡和岑增一起寫稿,準確來說,是岑增說,他記下,潤色。
程朔處理聊天記錄,錄音,剪輯。
許珍清和宋書逸聯系實驗室的其他人,聯系那位學長的家長。
程朔比陳子衡想得要有經驗得多,令他感到十分意外。
對面從小認識到大的人只是笑笑,說幹嘛?都說了,我也比你想象中的靠譜。
“但還是,非常謝謝你。”程朔說,“很誠懇。”
陳子衡有點受不了他認真的樣子,揮揮手:“你和岑增再給我道謝我要收費了。”
【??作者有話說】
陳子衡:程朔認真起來有點像橋下貼膜的。
岑增:聽起來也挺酷。
陳子衡:冷靜閉嘴繼續調整指令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