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岑增嘆了口氣,“很瞭解我。”
“收收你那個表情,閃到我了。”
他點點頭,正色說我沒事了,學姐。雖然聽起來很地獄,但現在,感覺好多了。
許珍清無可奈何,只跟他講:“小心點說話。”
她起身,對他揮揮手:“明天見。”
抬頭碰到程朔,給了他一個笑容,說辛苦了。
那一瞬間,他有點恍然,再眨眨眼,此刻並不是那個絕望的春天。他回,你也是。
探病的人不止一個,宋書逸如約而至。
他帶了個水果籃,進病房放下,然後對小學弟說,你是真的敢。
岑增點點頭,說嗯。
而陳子衡到的時候,從未覺得病房如此擁擠過。
他捧著花,覺得自己像一個誤入歧途的失足青年。
“你來了?”程朔問。
“我是不是不該現在來?”
“不,你來得正好。”張逸傑回答,“程朔剛要給你打電話。”
自從幫邢霽送禮物,陳子衡就感覺自己捲入了一個詭異的世界。
被程朔叫去他小而美的四人生日會,剛結束學生會活動聽他說他男朋友割腕了,後來替他在醫院守了四個小時,現在來看岑增。聽起來就算自己不盡這個禮數,也會被邀請加入這個混亂聚會。
他無動於衷,感覺自己命很苦地詢問:“打電話幹嘛?”
“我們打算揭發他導師pua。”
啊?陳子衡頓了一下。
“pua學生至其割腕。”
“退學,這個聽起來好像非常不嚴重。”宋書逸低聲笑。
“挪用學生科研成果,還有性騷擾。”許珍清接。
“跳樓。”岑增補上最後一句。
一串下來,陳子衡皺了眉,一時說不出話。
他看著程朔,後者給他解圍,說真不好意思啊,一來就要聽那麼多。
他震驚中帶著崩潰,收拾好表情,走向前,先把百合花遞給病床上的人。
“平安健康。”
對面的岑增點點頭,說謝謝。陳子衡把花放在床頭櫃上。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抬頭看向程朔:“所以,到底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