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樣,可以讓你好過一點呢?”岑增問得認真,像一個茫然無措的小孩,像上一次,那個問他能不能不要死的程朔。
我當時是這樣的表情嗎?程朔分神去想,然後發現自己鼻子發酸。
在他能意識到前,岑增已經撫上了他的臉。
滑落的眼淚濡濕手指。皮肉好像被低溫燙傷。
怎麼在落淚。
為什麼要落淚。
不要為我而哭。
“我可以……”岑增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見不得程朔的眼淚。
好痛。
心髒近似絞痛。
“對不起。”他說,“讓你這麼痛苦,對不起。”
程朔只是抱著了他,然後吻了下來。
眼淚仍在滑落,落在嘴角,鹹的。
程朔在抖。
岑增捧住他的臉,緩慢地,輕柔地,親下去。
“我……”岑增說,“我會盡力好起來。但是我……”
他說不下去了,無法保證,什麼時候能去看病,到底會不會不那麼想死,能不能不給程朔造成痛苦。
“我不想讓你盡力。”程朔回答他,“不要那麼盡力好不好?”
“好不起來也沒關系。沒關系。”
“我不在乎。”他說,“我一點都不在乎。不要勉強自己。”
“我只是……”他的眼睛泛著紅,卻只是固執地,在眼淚落下的時刻仍然看著岑增,“我只是……怎麼樣……你可以……不那麼受罪?”
不知道,可能跳下去可以。
但岑增捨不得。
“過完這個冬天……”岑增說,“我春天去看病。”
【??作者有話說】
這章是聽著玉置浩二唱的行かないで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