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別人的,都在說抱歉,留給我的,居然在祝我開心。
你當然做到了。死亡變成武器,確實做到了。
但我只是忙著把你的骨灰撒到漠河。你討厭春天,那就不要想起春天。
那時候我跟我媽說,她應該會很喜歡你。說完,又莫名其妙地說,我也很喜歡你。
不是第一次被問我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繫了。
第一次你自殺,警察以為我是你男朋友。第二次,我媽以為我和你是一對,第三次,我莫名其妙地說出口,然後無話可說。去見張阿姨,她給我看你高三的筆記,告訴我,想來可以再來。
然後,撒完骨灰,我回到了半年前。
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我們還只是朋友。但這次見到你,說想追你,確實不是假話。
其實或許不應該告訴現在這個你。但是我沒辦法,有些話想跟你說,想跟已經死去的你說,想跟還活著的你說。
這說到底,始終是我和你的事。我只能對著你傾訴,我也憋不住。
我反複地想,這次會好嗎?
答案是,我其實也不知道。我或許是除開阿姨外,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
被迫捲入你的命運,被迫瞭解你,和你曖昧,喜歡上你,看著你對待我的特殊。我也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但有些事情就這樣存在。
你祝我開心,而我,好像只是在希望你活著。
活著好嗎?雖然很難。
好長的一封信,好多寫著又劃掉的字跡。
他重新讀了許多遍。
然後仔仔細細地合上信紙,回過頭來,聽到自己說:“你好倒黴。”
說完,他們都笑了。
“還以為你至少會先感動。”程朔撇撇嘴,“就這句話?”
“我比較心疼你。”岑增說,“你好辛苦。”
【??作者有話說】
大家看到這裡辛苦了……二週目寫作話,對程朔說過辛苦了,以後還會更辛苦。
對大家的話更想說,會好的,總會好的。
起碼很快要進行一個不是特別正式的表白again。
對不起啦這倆人實在是很不適配什麼浪漫快樂溫柔盛大的表白場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