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幾天這麼忙。”程朔只是笑，低頭啟動車子，“那今天早點睡吧。”
李愛民惡心人歷來很有一套，扔下一個炸彈後，第二天再次消失，被隔壁市邀請去做專家會診，組會讓許珍清代為主持。
她照常佈置任務下去。
考慮到宋書逸的心情，給他安排的多是合作課題，進度盡量放得緩。
“宇昊這周的實驗如果有問題，可以優先來問我。”許珍清多補充了一句，“隨時找我就好。”
“這樣不太好吧？”張宇昊問，“這個一直是宋哥在指導的。”
“沒關系，這個課題是我一開始跟李導提過的，前期也接觸不少。”許珍清說。
“那你問宋哥的意見了嗎？”張宇昊問，“還是你們早就私底下商量過？”
他的眼神在他們倆之間掃來掃去。
宋書逸本就沒什麼好臉色，這時幹脆打斷：“有話直說，少拐彎抹角。我人還在這，不是死了。”
他說得沒留情。
“那宋哥，你怎麼看？”張宇昊倒也沒怕，反而湊過去。
“我覺得許姐安排的沒問題。”宋書逸答，“你有意見，你可以再跟李導告一狀。”
眾人面面相覷。
許珍清咳嗽了一聲，說都是同門，有話好好說。如果這裡沒有異議，那我們就繼續——
“宋哥，你什麼意思？”張宇昊問。
“有話私下聊。”許珍清插話。
“行了，別裝你那老好人了，說起李導，和李導最熟的可不是我。許姐，我叫你一句姐，但誰知道你和李導有什麼勾當？”
室內短暫靜寂一瞬，空氣彷彿凝固了。
過了幾秒，許多人抬起頭，嘴角動了動，而宋書逸幾乎要拍桌子。
一邊的小學弟卻率先開口了：“這話怎麼不當著李愛民的臉問？”
開口是李導全名。
“你又有什麼資格說話？”張宇昊冷笑，“剛來幾個月被李導誇就真覺得自己是個東西了？”
“這句話你也應該當著他面講。”岑增倒是心平氣和，慢悠悠地把自己電腦合上，“要我幫你錄個音，回頭拿給他聽嗎？”
他真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平靜地開啟語音錄制：“你說。”
張宇昊沒出聲。
“你不說，那我說。”他把手機扣下，直直盯著面前學長的臉。
“你不敢為難我，不敢為難許姐，是因為你覺得我們倆都被李愛民高看。”
岑增冷笑一聲，“你看不慣我們，不敢直說，只好偷偷舉報你明知道一直被邊緣化好拿捏的人。”
“岑增……”許珍清輕微出聲，但卻沒有打斷他的意思。
“怎麼，你很有骨氣嗎？”
他語氣仍然很平靜，連反問都並不激烈，“誰是懦夫，很明顯吧？”
許珍清嘆了一口氣。
“你只是氣不過，自己為什麼沒被選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