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所謂正義
已經是十月十七號淩晨，他低聲問學姐，一會兒有人來接我，要搭個順風車嗎？
“書逸跟我八卦過兩句……”許珍清笑笑，“說有個帥哥在追你。我在的話，不會打擾嗎？我可沒有他那麼厚的臉皮，要去當電燈泡。”
她撚滅煙頭。
“不會打擾，也不完全是，他在追我。”
“是嗎？”學姐沒有細問，“那就謝謝學弟了。今天確實不太想一個人回去。”
一回生，兩回熟，程朔並沒有拒絕。
路上，許珍清並不多話，兩人交換完姓名，車裡就是一片安靜。
等學姐揮著手告別，程朔問，怎麼了嗎？你們倆看起來，都好累。
想說出口，但又覺得好笑，已經足夠依靠對方。
難道還要沒有間斷地投擲情緒垃圾嗎？
“實驗室發生了點事。”岑增說，“上次你見過的，宋書逸學長的事，帶得我們兩個，心情都有點差。”
岑增顯然又在把一件大事講得輕描淡寫。
程朔只想嘆氣：“是心情很差，對不對？”
“影響到你了嗎？”
“對不起。”
他靠近燈塔的時候，總會忘記，渾身上下，都濕漉漉。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撞滅火燭。
“你是不是完全沒有對待關心你的人的經驗？”程朔嘆了口氣，“不準說對不起。”
“那應該說什麼？”還好，這個人起碼會問。
“該說，我就在等你問我，我打算一字一句完全不落地告訴你，然後等你聽完趕緊想辦法哄我。”
程朔說完，岑增在對面，露出一個笑容：“太難了。”
“那你學啊。”程朔說，“比每天累死累活地上學做研究還難嗎？”
“難多了……”岑增答，“好難。”
偏偏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在笑。笑得倒是很養眼。眉宇間滿是疲憊，笑意似雨混雜其中，簡直像是在撒嬌。
程朔晃自己的腦袋，把這個奇怪的念頭趕出去，說笑什麼？
說著笑什麼的人，故作正經地瞪岑增，自己眼裡的愉悅也沒藏好。岑增看著，搖搖頭，說沒什麼。
只是對麵人，笑起來很好看，擔憂又溫柔的樣子很好看，教他怎麼接受關心的樣子很好看，而已。
程朔原本，想跟他說，要不要十七號晚上把信拆了。現在岑增倦色未消，話到嘴邊，問，最近這麼忙。不然，十八號，我還是定個包廂，去外面吃飯吧？
岑增搖搖頭，說十八號我有空，明天聊一下具體幾個人，做什麼菜吧。
說得篤定。
“明天導師不在，先給你做頓晚飯看看合不合口味。不行的話，再訂，來得及嗎？”
怎麼會不行。
程朔嘆了口氣，說是怕你太累啊。
“我沒事。”岑增笑了笑，“別擔心。活都幹得差不多了，特意空了段時間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