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自己都不太相信。
岑增看著學姐溫柔漂亮的臉,只從中讀到一種很熟悉的鈍痛。
“我也會幫忙。”他說,“如果撐不住了,或者其他的,告訴我。我也會去敲門。”
“你和書逸輪換著來嗎?也太明顯啦。”她居然還是笑眯眯的,“別太擔心,我在實驗室還是很有用的。他精明得很。”
她說完這句之後,頓了頓,沒有接話,彷彿察覺到自己那點輕松,也只是暫時調節情緒的手段。
岑增只是開啟自己的煙盒:“試試?”
禮尚往來,岑增也點上了一根細薄荷煙。
“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許珍清問。
“高一?”岑增想了想,“春天壓力太大了。”
“也太早了。”許珍清說,“我好歹是大三。”
“大學之後,我沒怎麼抽過了,看課件裡的肺,體驗很差。”
“是嗎?我倒是會邊看邊抽哦。”
岑增配合地笑笑,說,學姐厲害。
他們倆溜回實驗室,三個人一起鎖門關燈,各自說再見。
今夜風大,他走在路上,沉默地低頭,病房區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蕩然無存,只能聞到袖口上沒散盡的煙味。
高一總站在家附近的樹底下抽煙,然後等煙味散盡,穿上外套走回家。
如此重複一週,他媽媽終於看不下去,在下小雨的天,撐著傘,走下來,說,以後在家裡的陽臺上抽吧。
他其實隱隱希望她會罵他,或者詢問,是壓力太大了嗎。
然而她並沒有,只是淡淡地說,少抽點。
他想說你也是,但說出口,也沒什麼用。
此時此刻,這座城市秋天幹燥,只有風聲鼓動他的外套。
到宿舍樓下,程朔彷彿掐好時間般發來訊息:“忙了一天的岑醫生結束了嗎?”
“剛結束。”
“今天有什麼好訊息?”
岑增看著,想了想,回,今天見習,護士誇我了。
又想了想,再敲了一行:“有個病人,護士和我導師都在場的情況下,先湊上來告訴我,床底下有蛇。”
“有蛇?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