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站著兩個人，許珍清學姐，宋書逸學長。
兩個人都是一副特別急切的樣子，各自拿著一個實驗記錄本，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沖進來。
“李導李導，你來看看今天實驗結果。”
“李導，我幫書逸看了一眼——”
“誰教你們隨便出入導師辦公室的？”
岑增答，李導，是我開的門。
“算了……”李愛民皺了下眉，表情恢複一貫的不耐煩，“你們倆也是博士生了，這麼莽莽撞撞像點什麼樣子？”
他各看了兩眼，說這點事情都搞不清楚？
你們倆這博士讀不讀了？不讀趁早卷鋪蓋滾，別在這裡吃國家公糧當廢物。
罵罵咧咧了半天，他回頭對岑增說，剛剛的事我們之後再聊，宋書逸你先給我滾出去，許珍清你留一下，我們再討論一下你最近那篇論文。
宋書逸對他使了個眼色，岑增被他扯到走廊。
“看看還關不關門。”他在辦公室視線死角低聲說。
他們安靜等待二十分鐘，許珍清走了出來。見到他倆，笑了，說倆門神啊。
“許姐你沒事吧？”宋書逸聲音很低。
“沒什麼事，就是論文重寫。你們在呢，他也知道。”她抬起頭問岑增，“還好嗎，學弟？”
“沒事。”岑增答，“謝謝你們。”
“謝謝許姐才對，她最早發現的不對勁，早就讓我盯著了。還好李導今天沒喊我去急診。”
岑增看向學姐，她只是笑笑，說你別害怕。
他眼睛掃過她略略發顫的手，又看著宋書逸驚魂未定的表情，在只剩下他們三個的安全出口，低聲問你們都是得罪他了，日子才那麼難過嗎？
宋書逸知道小學弟實誠，沒想到這麼實誠。
“哈哈……”他擺擺手，“還因為我菜。”
“你不菜。”學弟暑假來，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好糊弄，“你的實驗水平很高，給了我很多有用的指導。但你做的課題本來就很邊緣，他也不給你足夠的支援和指導。”
“學弟別點評那麼多啦。”許珍清說，“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
她稍稍垂下眼睛：“我得去改論文了，書逸你再試試幾個點位看看，還有想不明白的，咱們再討論。”
她揮揮手，先走了，留下岑增和宋書逸兩個人沉默對視。
“這地方真是爛透了。”學弟聲音很平靜。
“醫院麼，就這樣。說起來，你當時，是怎麼決定學醫的？”
“有護士和醫生對我媽很好，你呢？”
“美劇看多了唄。”宋書逸笑嘻嘻的，“美劇害人。我覺得睡眠不足掛著一張死臉，和男女朋友爸媽孩子吵架吵到一半，趕到車禍現場救人的醫生賊帥。”
“現在呢？”
“現在覺得自己當年真是清澈愚蠢的高中生。”
“只能這樣嗎？”岑增問。
宋書逸知道他想說什麼，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日子還長呢。熬吧熬吧，熬不下去了來找我，我們一起抱頭痛哭。”
【??作者有話說】
這章則是純屎，吃狗糧吃撐了可以來這章吐
作者不是醫學生或從業人士，肯定有不太對勁的細節，一切以各位專業人士說的為準。願意指點一下更是感激不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