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明志
早上岑增接了個電話，早餐吃到一半，拿著手機摁了幾下，匆匆往外跑。
程朔莫名其妙，問：“怎麼了？”
“實驗室群裡大家說，被通知，我們一起去李愛民實驗室領自己的東西。”
他想了想說，正好也和大家都見一面。事情發生後，其實沒再說過什麼。
程朔放下水杯：“我送你。”
岑增沒有拒絕，他想了想，從家裡拿了一個更大的環保袋，說東西還是有一些，要收一會兒。你送完我，要去上學嗎？
“我不是好學生。”他這麼說，“等你們出來，一起吃午飯吧，叫上張逸傑。”
這廝正因為他們最近搞事沒算上他而小發雷霆。
岑增沒說什麼。
程朔在醫院外那家咖啡廳無聊等待，敲敲桌子，又敲敲椅子。
咖啡喝到半冷，又去買了杯新的。想了想，給岑增和學姐又買了點果茶。
等了一個小時，發訊息問，快好了嗎？
對面回得很快，難得發語音，說學姐安慰完大家有點崩潰，本來有一個今年就能畢業做住院醫的學長情緒特別不好。罵了幾句，就走了。
現在岑增正陪著她，可能還需要等一會兒。背景音裡，還有若有若無的抽泣聲。
這兩個人，真是。
他嘆了口氣，索性發訊息給鄭伊，問她要不要順便一起來吃飯。
對面答應了，說上完這節課就來醫院這邊。
又等了二十分鐘，嘆了口氣，給岑增發訊息，問，需要我再買點甜的帶上來嗎？
十分鐘後仍沒有回。
他喘著氣，某種直覺突然堵住他的胃，突然覺得自己快要不能思考。
顧不上學姐在場是否會尷尬，幾乎是憑著本能打岑增的電話。
接電話，快接電話。
聽膩了的鈴聲放慢，每個聲響都順著手機敲在他的胃裡。
滴——滴——
每響一下，胃裡的灼痛感就又多了一分。
不接。
自動結束通話。
他顫抖著手，感覺眼前螢幕是花的。
點開學姐的聊天框，又撥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