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突然站起來。
程朔下意識以為他要去洗手間,結果對面解開了第一顆釦子。
他愣了一下,有些錯愕地看著岑增。
這個人也沒說什麼,繼續無動於衷地解釦子。他很適合穿襯衫,襯得肩頸線條好看又利落,然後露出他蒼白的胸膛,過瘦而出現的腹肌。
程朔吞了吞口水,挪開視線,問,你在幹嘛?
“做嗎?”岑增這麼問。
程朔感覺自己耳朵可能出問題了。
然而這個人湊過來,纖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臉側,順著他的輪廓一路滑到下巴。接著他湊上來,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吻。
岑增的嘴唇在起皮,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他舌頭為什麼伸進來了,這是他的第二反應。
在他終於能推開對麵人之前,這個瘋子已經雙手攬住他的肩,眼睫毛一眨一眨,蹭得他臉頰發癢。
在他即將要被迫開始一個深吻前,他終於在如雷的心跳聲中推開了岑增。
剛接過吻,對麵人的嘴唇殷紅,像盛開到極致,即將凋謝的玫瑰。
“你瘋了?”程朔喘著氣,擦了一下嘴唇。
岑增只是看著他,說,不想嗎?
岑增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他以為自己帶他出來是想幹什麼?
“不想。”程朔說,“出來玩不是為了這個。”
“我知道。”岑增答,“但是——”
“但是個屁。”程朔盯著他看,覺得自己腦子要炸開了。
他不能去想自己為什麼在發燙,也不能去思考自己為什麼心跳加速。
“你把睡衣穿上。”
他怕了,幹脆轉過身,不再看他。
“回頭吧,我穿好了。”
“你到底在&09;什麼?”程朔問。
“我只是在想,你好像有點吃虧。”岑增想了想,“沒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現在好像沒辦法把我當成你白月光的替身了。”
程朔默唸了三次,岑增想自沙,岑增是瘋子,岑增有抑鬱症。
仍然感覺自己終於因為沒聽張逸傑的話放下刑霽而遭天譴了。
到底還是忍無可忍:“別提白月光了。老子放下了行嗎?”
“這樣。”岑增走進浴室,施施然留下一句,“挺可惜的。”
什麼東西,可惜點什麼?
你不會是真的想做吧?
程朔在心跳聲中回過頭,不慎碰到岑增搭在桌子上的襯衫。
然後飛速地一百八十度扭頭,感覺自己撞到鬼了。
鬼倒沒出現,他一腳踢到床角,終於無法自抑地發出一聲怒吼。
房間很安靜,浴室裡沒傳出任何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