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常
到了中午，他終於鼓起勇氣，裝作平靜地騷擾岑增：“我剛下課，餓瘋了，一起吃午飯吧。晚上懶得出門，正好商量一下晚飯吃什麼，我可以點菜吧？”
很好，很程朔，很不商量，很不ooc。
正主對著自己的訊息做出以上判斷。
岑增終於沒再給他打問號。
“可以，你想去哪個食堂？”
他還在家。
他想了想，為了不穿幫，扯了個離他教學樓近的。
岑增回複他，等我半小時。
剛好，程朔開車停進學校最近的健身房，徒步走過去，甚至記得帶上自己的書包，裝出他一貫的玩世不恭。
岑增還是那個樣子，冬季，有點冷，他穿著羽絨服，終於看起來沒有那麼清瘦。
程朔點了碗麻辣燙，想了一下說加辣，他需要一點味覺刺激，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回到人間。而岑增吃食堂清炒。
“上次的雞湯不錯。”他隨口說，“晚上還能喝到嗎？”
岑增抬頭看他，說可以，還有什麼要吃的？
“你是南方人吧……”程朔說，“記得好像不是本地的。”
“嗯……”話是真的少。
“那給我做點你們家鄉菜吧。”他喘了口氣，“天天下館子，吃煩了。”
“很清淡。”岑增答，“你不一定吃得慣。”
“有什麼吃不吃得慣的……”程朔擺擺手，“總比外面的好。”
岑增想了想說，那我下課之後去買菜，做好可能比較晚了。
“我開車載你去唄。”程朔揮揮手，“不然太慢了。要不要買點海鮮？”
岑增點點頭，說還不到時候，可能沒那麼好吃。
“沒事啊。”程朔答，“有什麼吃什麼，或者等到夏天再吃最新鮮的。”
他裝得如此雲淡風輕，以至於自己都要被騙過去。
岑增沒有回應這句，他只是轉開話題：“我應該五點半能結束。”
“行……”程朔對他點點頭，“我下午去趟健身房，差不多時間了來接你去菜場。正好健完身喝點蛋白粉。這樣能九點前吃上飯吧？”
岑增說應該沒問題。
於是兩個人匆匆告別。
程朔去上課，到下午三點，和陳子衡碰面。
這位大哥這次終於沒在看ppt，手邊電腦收好，看向他：“說吧，到底什麼事，逼得你都會說人話了。”
程朔已經懶得跟陳子衡對嗆，他沉默了片刻，說，可能有點離譜。
“有多離譜？”對麵人來了興趣。
“我的室友岑增，我覺得他被導師pua了，而且我懷疑受害者不止他一個。想麻煩你幫忙打聽一下，也想問問你。如果決定曝光這件事，要怎麼更好地保護他，和保護其他受害者。”
“什麼叫你覺得？”陳子衡看著他，“你又是怎麼知道還有其他受害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