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的那個室友出來發宣告瞭。”
程朔下意識地伸手，張逸傑沒有立刻遞給他。
他還在盯著螢幕，臉色變得很怪異。
“怎麼？”程朔心跳猛地快了一拍。
張逸傑終於把手機遞過來，程朔一眼就看到了b上的大字。
是那個口天胤：
【請大家不要過度解讀，我有些想說的話……】
他的手指在螢幕上劃了一下，往下滾動。
然後，他看見了一句徹底讓他心髒發麻的話——
【他本身就有心理疾病，導師知情，這些天也沒找過他，讓他休息。阿姨也是過於悲痛，才沒有發聲。這些事情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
像是有什麼狠狠撞在他胸口。
吳胤配了圖。是他不敢拿走的那張白紙。
「挺沒必要的」。
【他一直是個很善良，很認真生活的人。我想，他留下這句話，也是希望，這個世界能有片刻的安寧。斯人已逝，至少，請不要再用流言傷害他珍視的人。】
他盯著螢幕，沒有說話。
陳子衡的聲音在旁邊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學校出手了。”
“所以，他的室友，站過去了。”
程朔沒有立刻開口，他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點開了評論區。
熱評第一條：“那就是說，和導師沒關系咯？”
程朔的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
他看了很久，久到張逸傑忍不住問：“你沒事吧？”
程朔笑了一下：“沒事。”
“那他說的……”
“全是假的。”程朔說，“哦，也不算吧，兩天前岑增導師讓他不行就滾出實驗室，他沒回複。”
張逸傑沒吭聲了。
“我不明白。”程朔說，“我真的不明白。”
“我今天還見到他。他跟我一起看的證據。他領我去取的遺物。”程朔說，“就幾個小時前。”
他深呼吸：“為什麼？”
張逸傑不說話。
陳子衡回答他：“一人跳樓，全寢保研。”
程朔沖到自己的電腦前，深呼吸，看著自己已經編輯得差不多的草稿：“調整一下材料提早發？不能再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