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湍流
他們幹脆把最重磅的證據先發出，想要扳倒學校派出吳胤搶佔的陣地。
發布出去之後，陳子衡開始喝水。
張逸傑出去走走，說到時候給他們帶晚飯。
“你今天沒課？”程朔終於跟陳子衡閑話一句。
“我跟老師說我在幫學校處理這件事。”
“學校那邊呢？”
“我說我在和學生會宣傳部開會。”
“學生會那邊呢？”
“我佈置了任務，這不，現在得敷衍一下。”他聲音平靜，“你很緊張？”
“你不緊張嗎？之前做過這種事？”
“我也緊張。”陳子衡說，“實際上是很緊張。”
他非常坦誠：“趁我沒後悔，你最好別再問下去。”
太實在了，實在得程朔很震驚，他說，陳子衡，原來你是這種人。
陳子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我也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三十分鐘後，程朔終於鼓起勇氣，觀看評論。
下面有人做出吃瓜總結，說看聊天記錄和聽錄音，導師pua確有其事。
已經開始號召刷程朔帶的tagxx醫院李愛民pua學生致死
還有人指路吳胤微博，說讓子彈飛一會兒。
讓子彈飛一會兒幹什麼，飛進你自己的胸膛嗎？
程朔沒話可說。
更多人在發問號。
還有人發導師相關爆料b總結，db總結，點進去，全部被刪除。
他們等了一會兒，學校發布了公告。
非常官方地說事件仍在調查中，已經聯絡上了導師，同學，教授。請大家尊重死者，勿信小道訊息，稍安勿躁。
網友們逐漸開始深扒被打碼的名字。導師的招生名單公示過，這些人不知出於什麼心情，開始尋找聊天記錄裡提到的其他人。
很荒謬。
還有人開始問，發博的人是誰，真實性可以考證嗎？
也有人讓他不要吃人血饅頭。
樁樁件件，看得他有點窒息。
“要發宣告嗎，讓他們專注導師，而不是被匿名的受害者。”他問陳子衡，“岑增一定不希望其他受害人被卷進來。”
陳子衡神色平靜，他說程朔，發出去，就一定會被全方位審判，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不在乎我有沒有被審判。我就是覺得，岑增思前都記得給他們打碼，他肯定不希望其他人也被卷進去。”
“大家都是受害者。”陳子衡說，“伸冤了，就肯定也會讓他們暴露出來。”
他語氣裡的無奈，不知怎麼的，居然讓程朔聽了出來：“不可能真的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