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面
“程朔……”他語氣裡罕見帶著焦急，“岑增在學校宿舍自殺了。”
程朔沒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他問。
他下意識地去看日期，三月九日，清早五點十八分。
不可能，今天還沒到十三號，怎麼回事？陳子衡在說什麼？
“岑增自殺了，好像是上吊。”陳子衡說，“醫學院的人說的。救護車照片爆出來了，學校急得一團亂。”
“不可能。”他皺著眉，“我們說好了今天要一起夜跑的。”
“人在醫院，聽說已經搶救失敗進太平間了。”陳子衡說。
程朔沒能說話。
猛地起身，沖進岑增房間。
衣櫃裡的衣服還在。他去看書桌，日記本不見了。
翻箱倒櫃全都找了，一無所獲。
他大腦在嗡嗡響，莫名其妙十足憤怒，想給整個世界一拳。
倉皇往外跑，手機沒拿，回來，微博上推薦熱搜，微信新聞，小紅書，一個個的推。
x大學生自殺，爆。
點進去，救護車。
他看著看著，陳子衡問，你還好嗎？
他不好。
“送去哪家醫院了？”程朔問，“學校附屬對吧，我能去嗎？”
陳子衡沉默了片刻，說你去了也見不到。警察來了，學校領導一會兒要叫我們去開會，那個導師的學生們也開始爆料了。
“人死在學校他們知道急了。”
這話一出口，把他自己也罵進去。
確實該罵，他恨不得多罵點。
陳子衡說，我這邊結束來找你。
程朔沒辦法開車，他叫了輛出租，到地方外頭已經是亂哄哄，他隨便抓住一個人問，岑增現在在哪裡？
沒人理他。他一個一個地問下去。
沒有結果。
他在急診室邊上大聲呼吸，心跳得要從胸口沖出來。
沉默之間，驀然想到岑增媽媽。
陳子衡給他留下的聯系方式和他對視。
打過去，一開始忙線，打到第不知道多少個，有人接了：“有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