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桃花
晚上終於去酒吧玩了一宿，早上回家，碰到岑增，人看了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早餐。
他問：“早八？”
對面說嗯。
“好吧，那你別忘了晚上跑步哈。”他打了個大哈欠。
岑增點頭，出門，說我記得。
一天過得飛快，他沒事幹，索性又去上課。
這回聽進去點東西，結結實實認真記了兩節課。下課的時候，他看著時間，問岑增要不要一起吃晚飯。
對面拒絕，說有點事，啃麵包。
勸不動，懶得勸，於是跟張逸傑還有其他幾個人去吃新的西餐館。
吃完，和他們聊了一會兒，岑增發訊息來，說我可以了。
他起身就走，說約了岑增夜跑，哥們兒要當健康人了。
張逸傑已經習慣了他最近發瘋，懶得跟他掰扯，這回只是揮揮手：“滾吧。”
他走得急，沒聽到張逸傑大聲蛐蛐：“說是替身，我怎麼感覺他上心了。”
春天夜晚，風清爽而溫柔，呼吸裡已經有淡淡的花香。
程朔換上跑鞋，發訊息給岑增：“我在南門校道邊，等你。”
他等了十分鐘，岑增站到他身邊。
“包先放我車上吧。”他說。
他們跑步。程朔剛入校的時候打了一段時間籃球，後來來圍觀的人，遞水的人太多了，他懶得跟每個人都出櫃，索性只在外頭的私家健身房運動。
這會兒難得在學校跑步，跑過風聲，跑過草地，跑過剛開的梨花。呼吸交錯間，天地好像都變得很遠。
岑增氣息挺穩，但他總覺得對麵人最近都不怎麼吃飯，怕人低血糖。
跑到第三圈，自行停了下來：“休息會兒。”
岑增喘著氣點頭。他向來蒼白，運動後臉上總算添了點血色。瞧著終於有點活人氣，好看不少。
程朔心裡總算舒服了點：“你挺能跑的。”
岑增點點頭，難得講了點自己的事：“高三時候壓力大，經常晚自習結束後在操場跑個幾圈再睡。”
“那你高考一定很厲害吧，好像我們學校醫學院分挺高。”他接話。
“還行。”他說，“學校的獎學金也給得挺慷慨。來的時候很滿意。”
程朔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臨到頭前，下意識收了力：“牛。我聽別人說，你入學之後也是系第一。”
“讀書而已。”岑增笑笑，他五官本就生得柔美精緻，此時沒了那點沉悶的氣質，笑起來讓不學無術的程朔莫名想起一句酸詩「人面桃花相映紅」。
他甩開腦子裡的東西，說大學霸別那麼謙虛啊。
倒是岑增又開口了，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他有點莫名其妙，這些天看岑增冷臉看多了，居然還有點受寵若驚，“就是跑跑步而已。”
“沒什麼……”岑增說，“總之，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