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很好看，溫柔，靜美。
程朔不太適應這個。
他趕緊岔開話題，說還跑嗎？跑完了咱倆吃夜宵去。剛好有人給我推薦了個燒烤。
渾然不管這燒烤是張逸傑發給他，問他今晚去不去吃的。
岑增卻搖搖頭，掏出手機說剛剛導師聯系我了，我得去趟圖書館，整理一下資料給他送過去。今天我可能在學校宿舍睡一晚。
“這麼壓榨人？”程朔無語，“真服了。”
“習慣了。”
終於不是「還好」。
程朔嘆了口氣，說不行你就考慮換個導師吧，我託我朋友幫你問問。忙成這樣，是個人都會受不了。
岑增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再看吧。
“行，你要是想好了告訴我，我拉你一起去見我朋友。”他揮了揮手，“那我回家了啊，你要是結束得早，叫我來接你也行。反正我睡覺挺晚的。”
他們湊得很近，程朔拿過他的包：“這麼重？”
“去圖書館借了點專業書。”岑增笑笑，“我拿就行。”
程朔遞給他。
岑增揮手跟他告別：“再見。”
“明天見，明天有空咱倆接著跑步唄，或者去健身房。”他打量著對方瘦削的身體，“我帶你做器械。感覺你得再長點肌肉。”
岑增點點頭，說路上小心。
難得來這麼一句，程朔聽了心情極好，嗯了一聲。
回去之後騷擾陳子衡，問醫學生能不能換導師。
對面顯然在忙，他遊戲都打了一輪，那人才沒好氣地回，沒那麼容易，你當學校你家開的啊？
索性人知道，他就跟對面抱怨了幾句，說岑增的導師是真的壓榨啊，受不了了。又拜託人幫他打聽。
陳子衡打了六個點，說這種事其實有聽說，我可以問問，但是多半沒什麼辦法。多勸勸他，多看著他，多幫著他點，實在不行，總歸是命重要。
程朔一直覺得陳子衡是個裝逼犯，這次很有人樣，有得讓他感到陌生，說謝謝你了，麻煩幫我問問，喊出來吃飯也行。我請你們吃。
陳子衡被雷得外焦裡嫩。根本沒回他。
他心情極好地打了幾把遊戲，難得過十二點就睡，臨睡前給岑增發訊息，說自己躺下了，明天一起吃午飯嗎？
一覺睡得很安寧，夢見岑增帶了盒新雞蛋回家。
他湊過去說，今天我來煎荷包蛋吧。
雞蛋突然開始劇烈震動，震得他湊過去抓。
越抓，掉得越快。
然後，他醒了。
手機在飛速震動。
陳子衡給他打了五個電話，終於把他從靜音模式裡叫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