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那既然這樣,我們是否……”
“你吃葡萄嗎。”墨承意打斷。
“……”影衛板著冷臉, “不吃。”
“這事目前還用不著我出手,急不來,”墨承意收回伸出的手,撚了一顆翠綠色的葡萄吃了。道, “他自己能解決的。疑犯死了一個,如今刑部大抵早就亂成一鍋粥。你我要是在此時出手只會平添麻煩,倒不如讓他自行解決。”
影衛沒說話。
“嘖,”墨承意看著他, “你這是什麼眼神。”
影衛:“沒有。”
“無事便退下吧,我困死了,”墨承意嘀咕, “這些天我暫時不想看到奏本了,你回去後,順便幫我把那些東西搬走。”
影衛步子一頓,道:“搬哪兒去?”
“床底,”墨承意一本正經,心很痛, “藏得越裡邊越好。”
最好不要再讓他看見。
陳晚鶯死後第二日,李權貞才從涼州趕回刑部。與此同時,還帶來了幾條有用的訊息。
這日,柳垂澤剛抬步入刑部大門,打算再去審問那尚且茍活的百裡遙,與侍衛點過頭,往牢獄深處走。可走到牢獄前,卻發現早有人候在那裡。柳垂澤心下一動,輕聲喚道:“李大人。陛下。”
他向裡邊看了看,發覺這個角度看不到什麼。
莫不是百裡遙畏罪自殺?
現下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
只好道:“百裡遙也死了?”
“怎麼會, ”不知為何,墨承意有些尷尬。他轉了轉扇子,自覺側身讓出一條道,有些慌亂地道, “涼州右扶風已供認不諱,今日押送途中己自服毒藥身亡。他承認,是暗中與百裡遙私謀策劃陳晚鶯被俘,以此來騙取陳慶錢財。目的,便是為了報複當年陳慶收留陳晚鶯一事。你大抵也清楚,當年陳晚鶯究竟是被何人拋下。而陳曉鶯心智不穩,一時受人挑唆走了錯路。她為何會死,估計也是從百裡遙口中套到了真相,所以才會選擇在晨時自行了斷。”
柳垂澤邊走邊回:“我知道了。不過你神色為何如此異常,是怎麼了?”
直到他身軀側去,柳垂澤才發現原來後面全是鄉野裝扮的平凡百姓。正互相舉手抱頭,行為甚是怪異。
角度有限,墨承意徹底讓至一旁,煩悶道: “可能有點複雜。”
他早知經過此事,那被無辜收押的百姓定當會心存怨念,甚至是毒言相向也說不定。但這些人神情怎麼這麼……柳垂澤皺了下眉。就似乎他們是在,憋著什麼壞主意,喉間發出咕嚕聲響,連帶著脖頸泛紅。真是好不奇怪。
柳垂澤動作一頓,側頭道:“這些是…”
“這兩個是從涼州帶回來的。剩下的那些,是舉家遷移到長安城外,沒有憑證被抓來的,”墨承意道, “都在這裡了。”
柳垂澤點頭,目光如蜻蜓點水般一掃,對著那群人道:“各位,能否告知是怎麼來到京城當中的?否則沒有明確理由,我也無法將你們放出去。”
墨承意快步上前,握住柳垂澤手臂,被其瞥了一眼,有些困惑:“你究竟是怎樣了。”
他剛要啟唇,人群中,就此傳出一道幹淨顫抖的男音:“墨承意,你居然敢綁我……是不是這些年禮部沒將你教好!!見到兄長居然不作為,任其欺負,你真是好大的臉……我不就是多寫了幾本關於你的風.月話本嗎緣何至於此……你再不放開我,為兄就找人來給你畫上幾百冊的十八.摸.春.宮.圖滿大燕售賣,到時候你想求我我都不會放過你了!!聽著沒一一”
墨承意心下大驚,雪肌生暈,眉心抽搐:“你先閉嘴……”
話音未落,柳垂澤蹙眉:“這都是些什麼。”
隨後他甩出銀鞭,面容莊嚴肅穆,看樣子是明擺打算教他好好說話,與大燕禮儀綱常。
墨承意急忙擋住,睨了眼身旁驚魂落魄的眾人,轉過頭來笑嘻嘻地調笑道:“柳愛卿莫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要是為了我損失你原先優良的品格,那多可惜呀。放心,這事我自己能處理。”
“你想多了。”柳垂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微涼, “再者。我從來不是什麼君子,從何談起聲譽有損。”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啊,”墨承意更尬了,湊至他耳邊,小聲道,“……他是簫王。我兄長。”
柳垂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