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奕生無可戀,暗自拍了下那欠抽的手,趕忙解釋:“情況特殊,本王也沒辦法。”
“呵。”
曹衡翻了個白眼,索然無味地抱起胳膊斜倚在木柱邊,望向外界碧色柳濃,便懶不得再與他計較。
這雨下得,似是有病。
眾人在此地候了半天也不見皇帝現身,四下議論紛紛,皆不知這位在搞什麼鬼。
也就只有墨承奕清楚他究竟在幹什麼。
昨夜,春壽宴潦草收尾,柳垂澤作為佈置之人還需打理著各方各處,一時脫不開身,便只好留在此地以待修整。
一場好戲落下帷幕,百官互搭而行,不消片刻便只剩寥寥可數的幾個人。
墨承意本來打算去幫忙了,剛起來,身上卻突然泛湧一股劇烈的燥熱難耐,從頭至腳,由裡向外,勢頭不減。
惹得他當下便走不動路了。好在墨承奕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直覺不對勁,正欲問他怎麼了,腦中忽然閃過一段詭異非常的文字。
一一春獵下藥,是為後宮開枝散葉。既無嬪妃,那便與宮女歡.合,也是一種方法。
《東風桃花》原文內容。
不過時間線不對啊,墨承奕皺緊了眉,這種重要劇情點怎麼還提前了?
幾乎是遲疑的瞬間,墨承意氣息愈發不穩。他頓了頓,急切道:“送我回宮。”
“然後呢?你怎麼解決?”墨承奕壓低聲音道, “這破書的定律你又不是不清楚,它這下非讓你逼著與宮女歡好怎麼能成?難道你以後就始終把自己關在殿裡連朝都不上了?”
墨承意額角青筋暴突,咬牙將滾滾熱源吞進肚子裡,頓時忍得冷汗涔涔。
肩上的溫度越來越灼燙,墨承奕大驚失色,心想有什麼顧忌待會兒再說,趕忙架著他上了寶馬雕車。
回到寢宮,墨承意蜷縮在床中,裹好錦被竭力隱忍。吩咐的影衛早已聽從他的命令嚴守在殿外,人手一支劍,氣象凝固且肅殺。
神識混沌間,他無意自.撫多次卻仍沒什麼效果。手痠了,心累了,不禁在心底痛罵這破書的強硬脾性。
不被上還他媽消停不下去了。
他越是想要冷靜,可頭痛便愈發強烈明顯,起初還尚可忍耐,但不知是為何緣由,如今已經嚴重到令他俯首捶床的地步了。但他覺得這般不帥氣,便也一齊忍了,這才沒砸下去。保住了這張龍.床。
雙眼半闔,視線發白間,他看到殿門大敞。原以為,是皇太後強行將那宮女太監帶進殿內準備搞事來了,頓時如臨大敵。可當他瞧見那熟悉的一襲雪衣,若有若無的桂花清香於此間無聲綻放,本來緊繃警惕的神經忽地柔和下來。
他勉強扯了扯唇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狼狽,嗓音吵啞:“你怎麼來了。”
柳垂澤背手合上殿門,周遭瞬間黯淡下去。快步走近,卻是在即將碰及墨承意時慢下步子,看著他良久,良久,音色溫潤:“我不能來嗎?”
“若是平日我自當歡迎啊, “珠簾被人撩起,那抹雪清接近了。他感覺自己正被另一道微涼的身體環抱著,無意識往那邊倚靠,忽地笑了, “…但現在不行。保不齊會發生什麼有損柳大人清.白的事。你還是先走吧。”
充耳不聞,柳垂澤替他褪去外麾,聞言淡笑起來:“你現在也可以歡迎。”
墨承意理解他的舉動是何意思,愣愣地道:“你說什麼了?”
“無事。”
柳垂澤沉思良久,垂下睫羽。那黑睫微顫,掩去他流露傷懷的眸眼。當著他的面脫.去衣裳,只留一件單衣,其餘什麼都沒有,墨承意心中大驚,用力攥住他的腕骨,眼尾含著的是無盡的狠。
他沉聲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柳垂澤卻似是沒聽的模樣,用另一隻尚未被鉗制的手撫上他的肩頭,宛若憶起什麼可笑事,到最後竟是歡喜了。這般失魂落魄的狀態在柳垂澤身上並不多見,可今夜卻是看得真真切切。
墨承莫名心如刀絞,但力道沒輕,他逼近他,緩緩問道:“柳垂澤,你是在可憐我嗎?”
柳垂澤不語,直至墨承意將他壓.於身.下,咬了,吻了,雙臂環住對方的後頸。衣物滑下肩頭,堪堪停在腰際,收回望著頭頂繁花藻井的目光,才輕聲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紅燭落淚,難棄繾.綣,難舍這片刻旖旎。
情至一半,墨承意吻著他疼出的清淚,循循善.誘了一遍又一遍。
“垂澤…放輕松…乖……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