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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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春寒,佟沛帆一個沒留意,讓房懷清著了涼。
佟沛帆雖日日盯著他,但總有忙的時候。房懷清晌午裡覺得熱,自己褪了外衣,等寒氣返上來了,又來不及添衣,故而著涼,感冒了。
剛開始沒什麼明顯的症狀,只是偶爾流鼻涕。房懷清不能自己擦鼻涕,感覺將要流出來時,就要叫佟沛帆過來。
佟沛帆若不在跟前,他只能先用袖口抿一下。抿不幹淨,就拿袖口遮著口鼻,等佟沛帆來。
對房懷清來說,這算是個“麻煩事”,佟沛帆不在的時候他多少有點兒憋屈。特別是當幾天後,感冒的症狀終於完全顯露,他的鼻子簡直像關不住閘的水龍頭,要不時擦著。
佟沛帆不敢走遠,忙活一會兒就折回來看看他。
房懷清剛吃了藥,這會兒有點兒偏頭痛。不僅頭痛,還懵的厲害,非常瞌睡,偏偏鼻涕還像定時炸彈一樣時不時光顧。
房懷清心情煩躁。
又要流鼻涕的時候,喊佟沛帆:“佟哥!”
靜了半晌,沒人應。佟沛帆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鼻涕已經淌出來了,癢癢的、又辣辣的疼。一整天幾乎都在擤鼻涕,他的鼻子都有點兒擦破皮了,紅通通一片。
他們現在大涼山上,房懷清在車裡坐著,佟沛帆在車外忙活。房懷清著急費力地把車窗徹底搖下來,頭伸出窗外張望。
再次叫人:“佟哥?佟沛帆!”
回答他的只有越來越弱的空谷迴音。
等佟沛帆忙完回來,越過車窗瞧他,看見他伏在儀表盤上,臉埋在兩只斷臂之間。
就算坐在車裡睡覺,也不該是這個姿勢。佟沛帆手臂伸進去撈他:“懷清,睡著了?”
房懷清紋絲不動地趴著。
佟沛帆拽他胳膊,要看他的臉。
房懷清死死趴著不抬頭。
“是不是流鼻涕了?”佟沛帆拉開車門,熟練地從座位旁拽出紙巾,俯身給他擦,“來,我看看。”
佟沛帆半哄半強迫地讓房懷清把臉抬起來,鼻涕沾濕了袖子,嘴巴附近一片狼藉。
佟沛帆熟稔麻利地幫他擦好,“看看,搞得跟小花貓似的。”
房懷清利用完他,幹脆利落地扭身鑽後排去了。貓著身子,試圖用腳把平時愛躺著睡覺的折疊座位拉出來。
佟沛帆感覺得出他那冷淡決絕的小情緒,靠在副駕上,眼神兒跟著他。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擠過去幫他把座位拉出來。
“這就睡了?袖子上的鼻涕不擦擦?真不講究……”佟沛帆斜掛在副駕上,架著胳膊懶懶地看他,語氣裡帶了些許玩味的笑意。他知道那是無可奈何的寵溺,但房懷清聽了只有火上澆油的份兒。
置若罔聞地和衣往下一倒,蜷在座位上,背對著佟沛帆。
房懷清剛躺好,就聽見佟沛帆在他身後含糊不清地笑,從鼻腔裡發出“哼哼哼”的笑聲。
“小心點兒別笑死你了!白痴!就知道取笑人!”房懷清在心裡肆意罵他。
“哎!”佟沛帆賤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人,“要不我把紙糊你袖口上得了?方便,也不用等我。是不是?”
房懷清咬咬牙不跟他計較。
“你不會是不想用紙吧?喜歡拿袖子擦?那正好,明天給你準備個袖套戴上,跟勞模似的……”佟沛帆持續發力。
房懷清忍不了,坐起來罵他:“嫌麻煩就直說,我還不用你!不用擦了,我流著,我就是這麼窩囊……”
說著說著嗓子一啞,罵人的氣勢被迫中斷。緊接著咳起來,一咳又開始流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