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4.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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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們表現的和平常別無二致。佟沛帆照樣伺候他穿衣洗漱和生活起居,房懷清也照樣窩在房間,整日一言不發。
直到房懷清又該洗澡的時候。
他像上次一樣,抗拒、抵觸,不願意配合。
“放心,在你考慮好之前,我們的關系和從前一樣。”佟沛帆知道他在忌諱什麼,率先做好保證。
伸手試探著去解房懷清的衣服,他沒再反抗。只是脫光之後,他問了一句,“我和你,能有什麼關系?”
佟沛帆盯著他看了片刻,最後權當沒聽見,帶人去洗澡。
洗完澡,佟沛帆給人換上衣服,出去的時候說了句,“什麼時候想好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房懷清坐在剛換過的被褥間,反問他,“你想好了嗎?”
“我想什麼?”佟沛帆不明白。
房懷清冷靜地把話說明白,“你想好讓我這種人一直糾纏你了嗎?我可能沒有賺錢的能力了,也就剩下些仿畫還值點錢。你要是不嫌棄,挑些畫拿去吧,就當謝你救我的命。”
佟沛帆聽得出什麼意思,“我不圖你的畫,更不圖你能給我帶來什麼利益。懷清,你知道我圖什麼。”
“我不知道!”房懷清有點兒惱羞成怒,“我也不想知道。”
佟沛帆偏要刺激他,把話點破,“我圖你,我只要你跟我。”
房懷清紅著眼睛瞪他,自暴自棄道,“你有病啊佟沛帆?!到年紀了就去門當戶對的找,拿我尋什麼開心?你就是看我沒了手,是個廢物了,成心要作賤我!”
“我不是尋開心,也不是作賤你,我……”佟沛帆著急解釋。
“不就是欺負我現在沒得選了?”房懷清現下情緒很不穩定,根本聽不進去,流著淚控訴,“反正橫豎都是死,我才不稀罕茍著一口氣活!我以前不明白什麼是逼良為娼,原來是落到一定田地沒得選了。你比他們眼光都清奇,居然要逼我這個剁了胳膊的男人!”
被指控為“逼良為娼”的佟沛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佟沛帆做出投降的手勢,先安撫他情緒,“沒有人逼你懷清,你不是沒得選,好嗎?不管你跟不跟我,我都盡力照顧你。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這點兒你別誤會。”
房懷清依然戒備地,甚至有些仇視地瞪著他,幽幽開口,“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喜歡男的?要是早知道,絕對不會認識你。”
佟沛帆心裡莫名躥上了些火氣,他想都沒想就說,“我要早知道你是這麼個薄情寡義、處處把人往壞處想的,我也不認識你。”
房懷清的臉色更難看了,眼淚繼續淌著,那張薄情的嘴卻抿緊了。
他只穿著一件寬大的長袖睡衣,提拉上拖鞋從床上下來,睡衣下擺到膝蓋上方。
佟沛帆看著他走出房間,又聽見他踢開門,走了。
佟沛帆本想狠心地任他去罷了,可是追出去的沖動隨著周遭寂靜的時間流逝,越來越強烈。
最後他還是追出去了,發現那人根本就沒走遠,站在不遠處的街燈底下。
房懷清看見他出來,才又裝模作樣地往前走。
沒走幾步,就被小跑過來的人攬著腰拉回來。
佟沛帆笑話他,“我還當你能上哪兒去,就走了幾步路。”
他這麼一說,房懷清就來勁兒了,掙紮著要繼續走,“我就是先看看去哪兒,又不是賴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