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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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墜子就擺在眼前,佟沛帆刨根究底的追問也不容房懷清再模稜兩可。
佟沛帆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不只關乎喜惡,更關乎房懷清願不願意承認他們的關系,陪他走更遠的路。
房懷清似乎還不能下定決心。要是他四肢健全,與正常人無異,不但不拖累佟沛帆,還能助他以後的路越走越順利,他當然願意。
真愛一個人的時候,會首先為對方考慮。
房懷清瞟了眼自己空蕩蕩的袖口,抬眼應答,“玉墜子雕的不錯,是丁漢白還是我那師弟雕的?”
明顯是要轉移話題,老太極人了。
“他們倆一起雕的。”佟沛帆先回答,繼而又把問題拉回來,“送你,喜歡嗎?”
房懷清無視他的問題,眼睛往別處掃,“這是要回我的《江山圖》。去二樓看看吧,我想去陽臺。”
幾次三番的轉移話題,佟沛帆不傻,不想回答本身就是一種回答。
房懷清腳剛踏上階梯,身後就傳來佟沛帆明顯不悅的聲音,“這玉墜子,你要嗎?”
房懷清繼續打太極,“既然人家雕了,那就收著。”
於是佟沛帆一天都不理人。
悶葫蘆似的給房懷清喂水喂飯,開車去瓷窯,晚上再開車回來。
說喜歡,說願意,說肯定要跟你過一輩子,這些都太簡單了,動動嘴皮子而已。
房懷清也不屑說,傻極了。
況且,在說這些話之前,房懷清必須得考慮到實際情況,考慮到佟沛帆。他一個前途有望的瓷窯老闆,好不容易東山再起,又正當三四十歲的壯年,總不能跟一殘廢了此餘生吧?
說出去都沒人信。
再說圖什麼呢,圖他殘廢的身子?圖他幹什麼都要人伺候?還是圖他懷不上?
犯不著,佟沛帆遲早要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但他現在拉拉個臉,也不說話,還總在面前晃悠,影響到了房懷清的心情。
房懷清坐在陽臺的吊床上,佟沛帆躺在他旁邊的角落裡,那一片都鋪了軟綿的羊毛地毯。
入定的老僧似的,佟沛帆背對人,躺著一動不動。
房懷清走過去,拿腳尖踢他。
沒反應。
佟沛帆手裡把玩著那對玉墜,目光也全在物件兒上。
房懷清坐他面前,也看那物件兒。
他想坦白的跟佟沛帆聊聊,但又覺得時候未到。
佟沛帆把自己那隻戴脖子上,拿著另一隻看房懷清,“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