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佟沛帆上了車,房懷清的目光又回到他身上。看著他倒車,然後拐了個彎駛出大門,越走越遠,變成一個銀白色的小點消失不見。
新買的麵包車是銀白色的。)
沒一會兒功夫,佟沛帆又驅車回來了。房懷清遠遠的看見他,從一個小銀點變得越來越清晰具體,穩穩的停在自己眼前。
身後傳來他上樓梯的腳步聲,“噠噠噠”。佟沛帆從房懷清身後出現,搬過一旁的長條形木桌,挨著人坐下。
“什麼啊?”房懷清問。
佟沛帆開啟,“米飯,兩葷兩素。”
正喂人吃,工人們陸陸續續回來了,一抬頭都看見佟沛帆在喂飯。有眼力見兒的低頭忙活去了,沒眼力見兒的站著傻看,嘴上還叼根煙。
有兩個一直站著看,看得房懷清吃不下去飯。
佟沛帆放下碗筷,朝底下邊抽煙邊看的倆傻鳥喊,“回來了就抓緊上工,別傻站著看!”
吃午飯的好心情都被這倆傻鳥攪和沒了。
“就這幾天了,等屋裡屋外裝修好,就讓他們滾蛋。”佟沛帆繼續給人喂飯。
給房懷清喂完,就端著剩下的扒拉兩口,邊吃邊去下邊兒監工。
一會兒上來給房懷清喂水,一會兒跟工人把傢俱搬上來。
差不多忙活完,佟沛帆立在房懷清旁邊,靠著牆喝水,該回瓷窯了。
“回瓷窯還是想在這兒待著?”佟沛帆之所以要問一嘴,是因為房懷清正躺在吊床上晃蕩,垂下一條腿,要多悠哉有多悠哉。
房懷清沒說話,但已不言自明。
他還是更喜歡這兒。
佟沛帆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兒,正想著要不要再多待一會兒。
房懷清坐起來,瞥他一眼,“回瓷窯吧。”
下樓梯的時候,佟沛帆摟著人親一口,“善解人意。”
走到樓梯盡頭,又自然的把手鬆開。
都神色自若。
過了差不多一禮拜,新房子徹底竣工。佟沛帆把一切都打點好,無關人員全部遣散,接房懷清入住。
佟沛帆並不重視什麼儀式感,房懷清也一樣,四處奔波的人不需要這些虛有其表的東西。他們也從不過生日和紀念日。
但今天這種時刻,佟沛帆不想再跟以前一樣。
麵包車停在院子裡,佟沛帆拉開車門,兩個人都下來,先參觀院子。房懷清發現,院子裡的佈局和他想象中的別無二致。
香樟樹底下是夜來香,矮牆上爬滿了迎春花。玉蘭樹交錯,小池塘裡是睡蓮。一抬頭,陽臺的欄杆上擠滿了矮牽牛和繡球花,吊床旁的兩盆梔子也依稀可見。
房懷清正要邁步往屋裡走,佟沛帆一把把他抱起來。視野頃刻切換成晴朗的天和佟沛帆的臉。
“你幹嘛?”房懷清試著掙紮,“放我下來!”
佟沛帆低頭啄一口,“放心,沒別人。”
“我自己能走。”房懷清氣勢弱了些,依舊抗議。
佟沛帆抱著人走到正屋門口,停在門檻前,垂眼端詳片刻,“少了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