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事兒
========================
潼村，李順財家，三層小樓，俯瞰整個村落。
李順財的兒子李開天，20多歲的無業閑散人員，坐在房頂上邊曬太陽邊嗑著瓜子果仁。目光所及，是潼村新建成的瓷窯，潼村佟窯。
李順財祖上留下的田地房屋很多，到他這一代，基本就靠出租房屋田地謀生。
李開天裹著件兒假的黑色貂皮大衣，頭發燙的焦黃，右耳耳垂和耳骨上打著耳釘和耳環。對剛剛爬到房，“爸，今天我小弟過生，我這個做大哥的得去擺一桌。不麻煩你做，給我點兒錢，我出去請客。”
“請客請客，天天就知道請客，那都是你祖宗啊天天供著？”李順財一天不罵他就難受，“多大個人了，也不去找個正經工作，就指著管我要錢，我要是死了你也別活！”
李開天聽慣了他老子的訓斥，不以為然，“還找什麼工作？咱家不就指著那點兒房子地過活！你怎麼不去找個工作？對面你租出去的地不是剛建個瓷窯嗎？正招人呢，你去試試唄？”
李順財抄起一旁的掃帚砸過去，氣得目眥欲裂，“安排起你老子了？啊？你這個天殺的東西！”
李開天被掃帚打個正著，摔坐在地上，惱了，朝地上吐口唾沫，“上樑都不正，還想下樑不歪。你給不給錢？”
李順財撿起掃帚，把他不肖的兒子打下房頂。
“又得去買掃帚！死兔崽子，有種以後別問我要錢，我還不稀得養你！”李順財把打折了的掃帚扔到一旁，朝著李開天走的方向喊。
李開天搞不來錢，就動起了歪心思。
據他觀察，新建的那個瓷窯生意不錯，天天往外送貨。去那兒當夥計的村民工資也不低，說一天到晚除了吃飯都沒有閑的時候，而且前些天還跟一大老闆簽了合同。
李開天去問他爸，“新建那瓷窯，年租多少錢？”
李順財終於從他兒子嘴裡聽了句人話，答，“那地兒土不好，沒人去種莊稼，年租兩萬，人家先交了三年的。”
“才兩萬？”李開天開始給他老子上眼藥，“你知道那塊兒地現在多吃香？開瓷窯的賺大發了，去那兒幹活的我六叔他們，現在每個月都不少錢，說天天有大老闆來簽單。”
李順財半信半疑，“真有那麼好？”
“嘖！”李開天急了，“那還有假？晚上我六叔他們回來，你親自去問問。生意那麼好，租金怎麼著都不能只兩萬，太便宜他們了！爹，我親爹，有錢不賺王八蛋吶！”
李順財聽了這話，不動心是假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心裡盤算著怎麼敲一筆。
翌日上午，李順財帶著李開天去瓷窯。
“喲，老李，你怎麼來了？”夥計們認得自己村的人。
“該不會也來幹夥計吧？”紛紛打趣。
“我不跟你們搶，忙吧！”李順財笑了笑，他要賺也賺輕松的快錢。
佟沛帆從裡面出來，認出人來，“李叔？你怎麼來了？這邊坐。”
佟沛帆帶著人去了會客室，給人倒水。
李順財看了看屋裡的裝修，幹淨漂亮，先客套兩句，“佟老闆，聽說最近生意不錯呀！”
佟沛帆端了兩杯水過去，“不錯什麼？天天瞎忙活。”
李開天坐沒坐像，把玩著桌上擺的玉麒麟，“生意不是挺好的嗎？不然能僱那麼多夥計，工資也捨得給。”
佟沛帆估摸出來者不善，笑著回，“開瓷窯嘛，不招夥計我一個人幹不了，工資低了也沒人來。哎，你要不要來試試？工資捨得給，只要能吃苦。”
李開天不屑一笑，沒回他。
李順財順著佟沛帆的話，冒出一句，“佟老闆，您是做大買賣的，當然不在乎這點兒小錢。”
這話聽著惡心，佟沛帆也沒反駁，看他到底想說什麼。
李順財“呵呵”一笑，自己給自己圓了場，“今天來呢，是想商量商量瓷窯的租金。”
佟沛帆沒了笑臉兒，“我不是交了三年的嗎？時間還沒到，您急什麼？”
“當然，我當然知道您交了三年的。”李順財捧著笑臉，“就是吧，現在有人來找我，說也想租這塊兒地。那我就說已經有人租了，您租了三年，一年兩萬。那人家也說了，願意一年給我們三萬，這，我也難辦不是……”
佟沛帆聽出來他什麼意思，敢情是耍賴皮來了，冷笑著問，“誰呀？誰還要租這塊兒地？潼村有多少地不能租，偏偏看上我這一塊兒？”
李順財到底心虛，摸了把臉，“那，那就是有人這麼跟我說，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看上這塊兒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