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岑州城有你們兩口子,真是岑州之福
雲傾此言一出,趙四頓時想起來昨日燕兒與她說的那句“那詩情或是王愷,我家小姐又豈會是石崇”。原來,燕兒早知道雲傾會轉贈千金,賑濟災民。
只是燕兒如何會知道呢?
趙四百思不得其解,卻聽胡大人又有了動靜。
“雲傾姑娘,此言當真?”胡大人狀似說與雲傾,實則說與臺下人,“這金燦燦的金元寶一推出去,再要回來可就難了。”
“再說。”胡大人話鋒一轉,忽然抬袖指向臺下趙四,似笑非笑道,“雲傾,你前日已成親。你獻出千金一事,你怎不問問你夫君?他可願意啊?”
趙四看到朝她指來的兩根手指頭,恨得險些咬掉一口白牙。
要不到休書就挑撥離間是吧!老匹夫!
趙四緊緊拳頭,思忖過不能讓胡大人在此時顯了威風,當即揮手高呼道:“娘子!娘子!這千金如何處置,全憑你做主!”
趙四語音呼罷,雲傾當即與胡大人交割了黃金。倒是胡大人,盯了趙四半晌,才展眉沖趙四無聲了說兩句話。
趙四看得糊塗,肩頭忽然捱了一下。趙四再回神,就見身邊老伯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興高采烈道:“好後生!雲傾姑娘真是嫁了個好夫家!”
“是嗎?”趙四紅了臉。
老伯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道:“好小子!臉紅啥!你沒看見方才胡大人誇你嗎??”
“他說了什麼?”
“他說小子你後生可畏!哎,岑州城有你們兩口子,真是岑州之福呀!回見了!小子!”老伯說話間,轉身哼著《不足歌》走遠,徒留沒有回過神的趙四在原地愣了半天。
方才那老伯說什麼來著?
說岑州城有她和雲傾是岑州之福?
她和雲傾?
岑州之福?
天!
趙四反複咀嚼著老伯話,臉熱到發燙,唇角卻禁不住揚起來。
原來,岑州城有她和雲傾兩口子,是岑州之福呀!
趙四緩緩舒了一口氣,掛著笑,抬步往戲臺上去。
趙四上戲臺時,胡大人已經帶著衙役搬回府了。趙四走到戲臺中央,就見戲臺上除了拆臺的匠人,只有雲傾與一個男子。那男子三十左右年紀,著了一身布衣,面色凝重。
趙四遲疑片刻,朝二人走走,就聽雲傾喚那人“柳十爺”。
趙四繼續走,就聽雲傾口中的“柳十爺”道了一聲“你家官人來了”,繼而那柳十爺停下了與雲傾的交談,轉與趙四一揮手。
趙四停住腳。
柳十爺躬身沖趙四拜了拜,道:“趙官人義薄雲天,十郎佩服。再會了!”
柳十爺拜罷就走,趙四迎上雲傾,挽住其玉指。
“娘子,餓壞了吧,咱們回玉露樓找鶯兒,她該是早就備下了膳食。”
“怎麼不問柳十爺?”雲傾仰面,定定得望著趙四,眸清如水。
“娘子不提便不問。”趙四抬手捏捏雲傾的鼻樑,雙眉彎得如兩輪新月。
雲傾跟著笑開了。
“夫君倒是膽大!”
“這是自然的。若是膽子不大,怎能娶到這般好娘子。”趙四展臂擁雲傾入懷,轉身朝玉露樓走,“你方才不在臺下,不知岑州城內,百姓有多喜歡你。便是那老伯,都誇了岑州城有你,是岑州之福。”
“夫君也這般想?”雲傾的聲音有些小了。
趙四邊走邊笑道:“我自然也這麼想。燕兒說,鬥富是不仁之事,娘子能化不仁為大義,是智舉,為夫焉能不稱娘子一聲‘女諸葛’?”
“那雲傾有一事說了,夫君莫要不高興。”雲傾的聲量大了些。
“好。”趙四爽快答應,又補了一句,“不許要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