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獲勝者是雲傾姑娘
“燕兒,你也太相信你家小姐了。”趙四沒有燕兒這麼,她急了,急的恨不得立刻、現在、馬上就知道大比結果。
“不是相信,是事實。”燕兒落座到趙四對面,鎮定地同趙四開解,“姑爺忘了童子口中的‘柳十郎’了嗎?天下最好的銀莊就是柳府,有柳十郎在小姐在邊,姑爺還擔心什麼?”
“可是。”趙四還是站了起身,又推開了窗。
“好吧。”燕兒殺手鐧,“那再給姑爺說點小話。小姐和詩情姑娘大比,看上去聲勢浩大,實則勞民傷財,必召天譴。古有石崇、王愷爭豪,勝者如首富石崇,下場也不過是身首異處,誅三族。姑爺如是想想,便也不著急了。”
燕兒說得公正,趙四卻想岔了。
“這麼說?娘子贏了也不好?”
“糊塗了,姑爺!我家小姐謀定而動,那詩情或是王愷,我家小姐又豈會是石崇。”燕兒給出自己的結論,“小姐一定能贏。”
“好吧。”趙四心累,索性信口問道:“那誰是今世石崇?”
趙四問時,本不指望燕兒回答。
不想燕兒竟是一字一頓道:“回姑爺話,是蔣三虎。今世之石崇,當是端王屬地濟州城蔣三虎。”
“這麼說,端王倒是住在濟州了?”趙四對端王更有興趣。確切說,她是對雲傾感興趣的東西都感興趣。
“早前倒是偶住濟州,自端王成親後,他便隨端王妃住京師端王府了。”燕兒自斟了一杯茶,道,“京師是天子腳下。旁處自然比不得。姑爺以後若有機會,也可去京師看看。”
“燕兒去過京師?”
趙四不禁將對坐的女子多打探了幾眼。她與燕兒初遇時,只知這女子性冷。剛才在欄杆旁聽雲傾多說了幾句,她知曉了這女子是將門之後。如今在這隔間中對談過幾輪,趙四已然發覺,眼前這女子絕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小丫頭。
甚者,依趙四之見,其倒更像是一個身負血海深仇、潛藏在脂粉堆裡的刺客。
“燕兒生地就是京師。”燕兒倒不作偽,只是與趙四又斟了一杯茶,道,“姑爺不是忘了前塵麼。姑爺若是想找回前塵,或是可以去京師走一走。姑爺或是不知曉,你說話帶京師口音。”
“哦?”趙四驚了,皺著眉,將醒來遇過的人想過一遍,急急與燕兒驗證道,“這般說,雲傾,鶯兒,詩情,崔賬房,還有那胡大人都是京師人?”
“何止呢?”燕兒笑笑,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六皇子生辰即近,這岑州城擠滿了與他送生辰禮的人。便說方才被姑爺的戲弄的恩客天賜。那也是一耳朵就能聽出來的京師人。”
“竟是這般!”趙四飲一口茶,嘖嘖稱奇。
燕兒見趙四不再起身去望戲臺上打比,遂又認認真真和趙四講了片刻岑州城。燕兒從岑州城建制講起,講到六皇子受封岑州城。燕兒講罷,趙四起身朝燕兒拜了拜,贊嘆道:“當真是三人行,必有我師。燕兒師父在上,且受天驕一拜。”
趙四這廂拜了,燕兒也不躲,只是堪堪受了。受罷,燕兒沖趙四眨眨眼,啞著嗓子道:“燕兒與姑爺說得小話,姑爺萬萬莫要說與小姐知道。”
“有什麼忌諱?”趙四不明所以。
燕兒道:“燕兒平日輾轉反側,皆因想忘的忘不了,想記的記不著。姑爺有幸將以往都忘了,燕兒再讓姑爺記起,就是一樁罪過。”
“好吧好吧。我不說便是。”趙四低眉笑笑,自覺累了,索性靠在椅背上合目小憩了片刻。
趙四醒時,燕兒已點燃了燭燈,與她布好了茶飯。
趙四看了看,案上是兩碟精緻的小菜,一盅下置燭燈、熱氣騰騰的雞湯,一碟蓮花樣式的點心,再加一碗白米飯。
趙四果斷左手端起米飯,右手抓起筷子,“蹭蹭”扒完碗中白米,起身提起玉壺抬高,灌下半壺冷茶湯,與燕兒交代道:“吃完了。我去看看娘子,你若不想去就在廂房內候著。”
話罷,趙四握住天驕弓,抬腳出了廂房,踩著新裝的木梯,徑直往戲臺那處去。
趙四擠到戲臺外圍時,天已經全黑了。好在戲臺上胡大人命人佈置大燈,才讓趙四在黑壓壓的人頭盡處,看見了她記掛不已的身影。
雲傾!
趙四心中默唸雲傾的名字,腳下努力往戲臺跟前走。走時,趙四時不時能聽到左右與她的謾罵,但趙四甘之如飴。
是了,有人罵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