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那名學子的聰明才智,須得依靠貴人襄助,才能徹底發揮出來。
只說她與太子之間,為合作關係,講究一個互惠互利、銀貨兩訖。
她幫了太子,東宮那邊才會有所回報。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隔了一日,司菀沒等到太子那邊的回信,倒是先等來家庵傳來的訊息——
柳姨娘小產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全家正在用晚膳。
秦國公手裡的銀箸掉落在地,發出哐噹一聲響。
趙氏與老夫人面面相覷,知道他這是心疼了。
畢竟柳氏在他身邊伺候多年,再加上青梅竹馬的情分,以及司長鈞常在嘴上叨唸的救命之恩,對柳氏小產的訊息,能無動於衷才是怪事。
只是柳氏早不懷晚不懷,剛到家庵思過沒幾日,便流了孩子,委實有些巧合。
可這話,老夫人不能提,趙氏更不能提。
秦國公面色鐵青,搭在桌面上的手掌迸起青筋:“明日我派人將柳姨娘接回來,她確實有錯,但已經受了責罰,還失去了自己的親骨肉,往後定不會再犯。”
柳尋煙會不會再犯,在場眾人都無法保證。
但秦國公到底是一家之主,他做下的決定,旁人也不能違拗。
司清嘉眼圈微紅,拿起錦帕按了按眼角,彷彿心疼至極。
見長女這副模樣,秦國公神情緩和幾分。
清嘉雖說在禁宮內丟了公府的臉面,但這孩子秉性純善,沒有後宅女眷的陰狠冷漠。
闔府上下,秦國公最放心的,也只有她了。
與她相比,司菀冷心冷血,簡直無半點人性。
“你拉長個臉作甚?那是你的親姨娘,親弟妹,你難道真的無動於衷嗎?”秦國公怒斥道。
司菀站起身,屈膝下拜,故作為難道:“父親,女兒知錯,下回姨娘再想毀掉別家姑娘的清譽,女兒絕不敢貿然提點。”
“你!”
秦國公做夢也沒想到,司菀竟會如此直白,揭破柳尋煙做下的醜事,完全沒給他留臉面。
他險些背過氣去。
“孽障!怪不得你如此貌醜,正所謂相由心生,你心思惡毒,親緣淡薄,那塊疤痕正是最好的證據!”
“親緣淡薄?”司菀重複著這四個字,笑得越發玩味:
“父親言之有理,女兒的確親緣淡薄,否則也不會被親姨娘拋下,落得容貌盡毀的下場。”
“倒是大姐姐,幸得姨娘捨命相救,當年全須全尾,未受半點傷害,不久前的那場鼠禍,也安然脫身,摘了個乾淨,若是不知情的人見了,只怕會誤以為姐姐才是姨娘的親生、”
“菀菀!你住口!”
司清嘉渾身發抖,也不知是氣得,還是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