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喻越樂這天下午沒有課,興高采烈站在廚房門口圍觀刑遊拍影片和做菜。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人送來了攝像機和三腳架,一個架在距離灶臺幾米遠處,站進畫面裡剛剛好能只拍到上半身,另一個相機比較小巧,放置在洗手臺旁邊拍近景。
喻越樂很好奇地東張西望,問:“那中途你要停下來移攝像頭吧?我看你影片好幾個角度,有時候把菜下鍋也會拍特寫。”
刑遊正在摘手錶,抬起頭笑了笑,問:“你很經常看我影片嗎?”
喻越樂本來張嘴想否認,但又覺得如果否認了刑遊會不高興,頓了頓,只好反問他:“我不是說好要做你的榜一的?”
這句話讓刑遊的心情變得好像很好,嘴角一直勾著,沒有把手錶放在一旁,而是向喻越樂遞了過來。喻越樂下意識走過去幫他拿了,又放進自己口袋,後知後覺地問:“我是不是不要講話和入鏡的?你是不是已經開始拍了?”
刑遊點點頭:“已經開始拍了。”
喻越樂覺得自己有點笨,很懊惱地閉了嘴,退出到廚房門口,決定做一個沉默的廚師助手。
刑遊把雞翅改刀切口,冷水下鍋煮雞翅,加了料酒和薑片,煮了三分多鐘後撇淨血沫撈出,又過了一遍冷水洗淨。
他讓喻越樂遞來廚房紙,將雞翅輕輕包裹著摁,把水分吸幹,認真地向鏡頭講解:“吸幹水分防止下油鍋炸開,同理待會熱鍋倒油前要擦幹鍋裡的水。”
刑遊將鏡頭換位置,準備拍煎雞翅的近景鏡頭,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置物架去擺角度,調整了好一會後,刑遊突然轉過頭,讓喻越樂來掌鏡。
喻越樂嚇一跳:“我手很抖的!”
刑遊面不改色,眼裡慢慢升起來點笑意:“我相機有防抖功能。”
“我不會拍。”喻越樂還在掙紮,“到時候你的素材一個都沒辦法用不就完了!”
刑遊直接拿著相機走過來,把他往喻越:“我又不是拍電影。”
喻越樂膽戰心驚,下意識抓緊了相機,跟著刑遊走過去,對準刑遊,有種趕鴨子上架的絕望:“我怎麼拍都沒關系嗎?”
刑遊說:“怎麼拍都沒關系。”
“哦。”喻越樂很壞,不去拍雞翅,把鏡頭往上抬,去拍刑遊的側臉,“那讓大家都看看這個水母塔塔背後是什麼人吧。”
塔塔是刑遊賬號頭像的那個漂亮水母,是刑遊高中養的寵物,養了一年後死亡,悄無聲息在水裡消溶,刑遊放學回來只看見巨大的水缸裡剩下漂亮的海底植物裝飾。
之前閑聊到這個話題,喻越樂還對此感到惋惜,講如果塔塔還在世他一定要去看看,因為長得實在太漂亮。
刑遊挑了挑眉,很想說喻越樂要比水母漂亮得多了,但最終沒講出口。
鏡頭裡刑遊的側臉顯得冷峻,鼻樑筆直高挺,臉部輪廓線條流暢,相機將刑遊聚焦得太清楚,喻越樂甚至看見他右眼皮上有一顆很小的痣。
喻越樂瞬間感到心髒變得一緊,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呼吸,很後悔自己這樣開玩笑,立馬又把鏡頭往下移了,講:“你很不適合出鏡。”
刑遊不置可否,由著喻越樂鬧,等喻越樂拿著相機東轉西轉拍了一圈再回來,他問:“我的雞翅可以下鍋了嗎?”
“可以了。”攝影師喻越樂很嚴肅,給予了肯定的指令,“我準備好了。”
“熱鍋熱油之後放雞翅,煎至兩面金黃。”刑遊有條不紊地操作,一邊解說一邊煎雞翅。
喻越樂忍不住在鏡頭後輕輕地問:“這些步驟很多其實是以前說過的誒,反複說不會膩嗎?”
刑遊之前還做過鹹蛋黃炸雞翅和蜜汁雞腿,做法和步驟大同小異,講解的話術都有相似的地方。
刑遊是真的相信喻越樂有將自己的影片看過很多,於是也很好脾氣為他解答:“看到我影片的人不一定是關注我的粉絲,更多的可能是搜做菜教程的路人或者首頁刷到的,相當於第一次看我影片,所以我就要把每一次影片當作第一次講。”
雞翅在油鍋裡滋滋作響,有些油被高溫烹飪到四處飛濺,喻越樂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刑遊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讓他站遠點。
喻越樂很輕聲地嘀咕:“攝影師不好做啊。”
刑遊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笑:“後期把你講的話通通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