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揉了揉兩個小家夥的腦袋,“你覺得我們能抓住她嗎?”
“不知道。”
老實說,這個計劃還有一點,遲晚把握不住,那就是虞慧德是一個冷硬的人,不在乎女兒的死活,更不會在乎那些使君們的死活。
現在虞慧德手裡沒什麼人用了,想救她們,就只能自己出手。
出手等於暴露,虞慧德肯定看得出來,不出手就看著她們死,怎麼選,全看她的。
都不救的話,那就全殺了唄。
虞九舟挑眉,“她會出現的。”
“為何?”
遲晚彎腰把兩個小家夥抱起,疑惑虞九舟為什麼這麼篤定。
虞九舟率先一步走了出去,“或許我知道她想要什麼了。”
想要什麼?
遲晚仔細想了一會兒,又看向懷裡的兩個小朋友,想到剛剛的故事,“投名狀?”
“表面上看,她是為了讓大周亂掉,實際上她的目的還是報仇,聖元帝已死……罪己詔?”
一道讓聖元帝遺臭萬年的罪己詔,讓聖元帝最在乎的身後名,成為垃圾,把聖元帝的尊嚴踩到腳下。
可是聖元帝都死了,再怎麼也氣不到他了,不過,虞慧德勉強也能出口氣。
算起來還是虞九舟出氣出得好,把聖元帝最在乎的東西都拿到手了。
聖元帝還沒有離開京都的時候,虞九舟就掌控了大半權力,只要她想,隨時可以要了聖元帝的命。
在聖元帝去江寧之前,虞九舟成功地拿到了他的家底,聖元帝沒能帶走一分錢。
權力,錢財,都是聖元帝在乎的,最後他攢了一輩子,都交給了虞九舟。
準確地說是不得不交,虞九舟逼得他必須給。
至於聖元帝最在乎的尊嚴,面子,拋棄聖京逃到江寧,最後被活活餓死,還有尊嚴?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聖元帝的墓是衣冠冢,他的屍體臭了,虞逸塵才想起來,哦,要給他埋了,以顯自己仁德。
結果手底下的人懶得弄,直接一把火燒了聖元帝的宮殿,說屍體找不到了,沒辦法,虞逸塵讓人在燒毀的宮殿裡捧了一把灰,就當是他的骨灰了。
聖元帝臨死前失去了所有,死後也沒有一個好下場。
虞九舟也不想讓一個帝王死後這麼難堪,況且她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但這是聖元帝自己選的路。
遲晚猜測道:“她是想逼迫你,以皇帝的名義,來宣告聖元帝的罪行?”
“這不可能,你是君,同樣是他的女兒,而且你是繼承的帝位,所以是正統,若是你宣告了聖元帝的罪行,那你就成了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正統二字也成了笑話。”
二鳳玄武門繼承,還先當了一段時間的太子呢。
朱棣靖難,神奇的讓老朱多活了“幾年”。
虞九舟的繼位沒有毛病,那是聖元帝的血書,公認的真,所以她是正統。
剛繼承皇位,扭頭就抨擊先帝,天下人怎麼看待她的統治。
虞九舟輕笑了一聲,“是啊,你說姑姑她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會想不到這點?”
當然能想到,遲晚忽然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她會用手裡的證據逼迫官員上書?”
“今日福慶要被斬,她不能只救一方,就有可能誰都不救,但她有一個辦法可以保住福慶,又不會被記恨,那就是你的恩旨。”
虞九舟勾唇,“看看今日的奏摺就知道了。”
她們把兩個小家夥交給了春夏秋冬,回到後宮開始檢視今日的奏摺。
秘書監已經把奏摺分類好了,其中好十幾個說各地弊政的,這些都是聖元帝留下來的,比較含蓄。
大膽的也有,直指聖元帝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