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虞九舟就猜測到,聖元帝找遲晚是為了什麼,也告訴了遲晚,要怎麼應對。
當然,她不是一字一句地教的,她只是跟遲晚說:打太極就好。
虞九舟在入宮之前,就知道遲晚在禦書房說了什麼,知道遲晚看似什麼都說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
因為遲晚說的,很多人都知道,特別是遲晚說的一本正經,正氣凜然,這樣顯得聖元帝就是個昏君似的。
虞九舟是個很出色的演員,哪怕心裡再想笑,進入禦書房的那一刻,她的臉上就沒有出現第二個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冷漠。
遲晚算是發現了,冷臉真的好演,高冷人設太棒了,都不需要別的表情。
等虞九舟走到聖元帝邊上時,遲晚才默默地退到一邊。
她是離聖元帝遠了幾步,故作不經意的,站在了虞九舟的身後,這樣她離虞九舟就更近了。
隨即,耳邊就傳來了聖元帝跟虞九舟的對話。
聖元帝還是那些話,也把摺子給虞九舟看了。
然後就聽到虞九舟道:“駙馬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是臣以為,可以先採取安撫之策,分化三王之勢。”
“中山王罪證確鑿,穎王迫不及待地拉他下來,陛下不如看看他會怎麼做,必要的時候推波助瀾就好。”
“等寶安王巡鹽回來,陛下可以重用,讓他與穎王的實力持平,兩人必然會進行最後的儲君爭奪。”
“陛下可以把新法設在兩人封地上,想必他們不會拒絕,先斷了他們的根基,那他們就只能在京都,京都之內,陛下說的算。”
穩定住兩人封地,再收拾二王就容易得多,到時候禁軍直接把二王的王府圍了,是殺還是圈禁,聖元帝一句話的事。
但封地是二王的根基,他們的死忠必然不少,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結果很難說。
滿朝文武裡面,至少有一大半都站隊了,不能一擊必殺,就不能妄動。
誰就能肯定,禁軍裡面就沒有他們的人了。
只能讓他們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才可以動手,不然京都這漏地跟篩子一樣,虞九舟也很難保證,就這麼把他們留在京都了。
別人遲晚不知道,可寶安王畢竟是主角唉,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最好不要動手,除非直接殺了他。
可寶安王巡鹽被那麼多人刺殺,說身上被捅了十幾刀,還是奇跡般地活了下來,現在還住在林千朵那裡呢。
這該死的主角光環,只有五馬分屍才安全。
虞九舟說完這些,顯然還有話沒說完,聖元帝見狀,“但說無妨。”
“陛下,臣請陛下加強京都之防衛,同時讓五軍營進行一次大型操練,陛下找一個能代替陛下巡查的人,前往京營參加這次操練,最好是帶上銀子去。”
聖元帝心在滴血,怎麼又要花銀子了,“舟兒,不是朕不想給他們發軍餉,實在是戶部沒錢。”
戶部沒錢,皇帝的少府有錢,但聖元帝是個守財奴。
虞九舟拱手,“陛下,我大周的將士很忠心,但他們也是要養家餬口的,若給他們銀子的人是三王,陛下覺得,五軍營裡面還會有多少人堅持效忠陛下。”
“放肆!”聖元帝怒了。
他就是典型的不想花錢,只想讓人家免費給他辦事,還要人家忠心耿耿。
天底下哪有這麼多好事,虞九舟本來打算自己墊銀子的,遲晚沒有同意,銀子必須是皇帝給的才行,不然以皇帝的疑心,會以為她們是在收買人心。
要是以皇帝的名義送到五軍營,憑什麼要長公主府掏錢。
一旦知道長公主府有錢,那皇帝豈不是要天天惦記著。
大周軍隊一百五十萬左右,一年軍餉約莫五千萬兩銀子,大週一年財政收入才多少。
總之大周財政一直是入不敷出,每年都欠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