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軍營的兵力來源於京衛,集中調周圍三省的衛所兵,以及全大周各地衛所中抽調的兵,每十年一輪換。
五軍營分佈在京都周圍,並不是集中在一起的,算是把京都呈包圍式地保護了起來。
大周的兵可能知道百戶,不一定認識將軍,想要解決五軍營被控制的事情,就得徹查,更換軍營裡面的軍官。
普通官兵,有一口飯吃就行了,一般不會跟著造反,有野心的是那些將軍。
兵士只跟著頭頭走,頭讓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誰知道是不是造反。
當年太宗告訴手底下的人“清君側”,這不就做了皇帝嘛,搞不好底下的兵士真的以為是清君側了。
可有一點,大周欠了很多軍餉,聖元二十七年就發了一次軍餉,就那麼一點銀子,他還欠著大周兵士八個月的軍餉呢。
不發軍餉,談何讓兵士效忠。
聖元帝年紀大了,稍微想想,腦袋就痛得發脹,半晌才道:“叫長公主來。”
這個時候,他能想到的只有虞九舟了。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虞九舟都幫他處理好,還給他帶來了不少銀子,讓他輕鬆了許多。
可以發現,現在的聖元帝,越來越依賴虞九舟了。
吩咐了下去之後,聖元帝才看向遲晚,“如果三王真的控制了五軍營,你覺得朕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是試探,也是真心想要知道一些不一樣的答案。
其實皇帝詢問的每一個問題,都不能直接回答答案,還要回答的讓皇帝能接受,且不暴露自己的野心,中規中矩,又說到皇帝的心坎裡,所以說,伴君如伴虎。
遲晚聽到虞九舟也要來,心裡鬆了口氣,這就是長公主殿下帶來的安全感。
對於聖元帝的問話,她想了想,“陛下,臣以為現在不能打草驚蛇,此時要是動五軍營,必定會引起三王的異動,讓三王自然而然的聯合起來。”
“以臣之見,五軍營不能不動,也不能大動。”
聖元帝滿意之餘又有些失望,這些道理他都知道,能看到這點,說明遲晚還不錯,可她並沒有提出解決辦法。
哪知遲晚下一句道:“所以,臣認為,擒賊先擒王,與其急著動五軍營,不如直接從三王身上著手。”
“中山王兼併民田證據確鑿,臣請以律處置,至於穎王可以先圈禁起來,等寶安王回來,也進行圈禁,然後調查二王是否有觸犯大周律,若是沒有再放出。”
聖元帝:“……”他就不該問,這是什麼破辦法。
好端端的,處置一個王上,圈禁兩個王上,這不是逼著他們反嗎?
還有滿朝文武也不會答應,必然會引發朝堂內亂。
可看到遲晚正的發邪的臉,聖元帝又罵不出來,“你可知道,這樣做會引發什麼後果。”
遲晚當然是故意這麼說,她要做個純臣,諫臣,就該無差別攻擊才對。
“陛下,一時亂象,總比引發兵變政變更好,到時只會更亂,陛下不能把自己放在危牆之下,三王一旦動亂,百姓更是遭殃。”
她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襯托出聖元帝很不愛民如子的模樣。
不等聖元帝說話,遲晚又道:“陛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昔日藩鎮割據,四方戰火紛飛,三王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若他們回到封地揭竿而起,更是糟糕,若三王動亂,勢必出現人間地獄,生靈塗炭。”
“如今三王雖有勢力,但尚可掌控,萬不可等他們兵變政變,殿下宜當機立斷。”
遲晚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聖元帝只有一個念頭:等舟兒來了再說。
他怎麼不知道遲晚說的是對的,可這不是上策,他想不出來上策,對遲晚的中策又不想採納。
還好,長公主府距離皇宮近,虞九舟來得很快。
虞九舟來時,遲晚恭敬地彎腰行禮,“殿下。”
隨後她起身,兩人的目光觸碰到一起,虞九舟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