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軍營一年的軍餉需要六七百萬兩銀子,實際上一個普通兵士的月餉是1.5兩左右,二十萬大軍一年三百六十萬兩,再加上將軍軍官的,就按照四百萬兩算。
那剩下的兩三百萬兩銀子到了哪裡?
就算按照真實情況來算,大週一年軍餉也要三千萬兩,同樣是不夠的,可剝下去的銀子很難到普通軍士手裡,除非戶部真的能撥出五千萬兩銀子,普通兵士才能拿到錢。
大周有兩個問題很重,官太多了,做事的少,兵太多了,能用上的少。
說的是,大周可以短時間內拉起百萬大軍,事實上能戰的有一般就不錯了。
還好地方的衛所軍是地方自己養著的,這樣就大大地減少了京都的壓力。
衛所軍跟駐軍還不一樣,駐軍必須由京都養,畢竟誰給飯吃,他們就聽誰的。
大周要改的東西太多了,兼併民田只是其中一項,剩下的很多東西,還要一步一步地來。
可京營的軍餉發放迫在眉睫,京營是保護京都的,他們的錢都不給夠,誰還給你幹活。
五軍營十個月沒有發軍餉,外省駐軍以及邊境駐軍更是十三個月沒有發了。
年一過完,各地就派人來京都要軍餉了,再要不到錢,那些人商量好了,直接跪死在皇宮外面。
這些人要跪死了,那些駐軍會怎麼想?又將會引起怎樣的騷亂。
少府有錢,至少兩千萬兩銀子,聖元帝拿出來一半,也能解了燃眉之急。
聽聖元帝發怒,虞九舟只是淡淡道:“臣在內閣議政,都是多聽少言,那些閣臣們個個哭窮,個個找戶部要錢,今年的稅還沒收上來,就算收上來了,也不夠各個衙門分的。”
“這都是後話,可軍餉等不得,五軍營十個月沒有發餉,駐軍十三個月,陛下覺得,他們還能忍多久,或是說,如果三王給他們錢,他們會怎麼選。”
“陛下,臣不是在危言聳聽,臣是陛下的女兒,與陛下永遠共同進退,臣把話說得這麼透徹,只是想告訴陛下,軍餉不能再拖了。”
虞九舟說完,遲晚立馬接過話來,“殿下也不必把情況說得這麼嚴重,等燕北新法實施下去,內閣就會拿到一大筆銀子,到時再給軍餉就是。”
“遲晚,你懂什麼,等不了了,三王虎視眈眈,不能穩住京營,就靠禁軍跟金吾衛守住京都嗎?你以為,禁軍跟金吾衛就沒有三王的人了?”
虞九舟的呵斥,讓遲晚閉上了嘴巴。
兩人假裝爭吵,惹的聖元帝把她們趕了出去,本來是讓她們是來出謀劃策的,結果是來添堵的,可虞九舟說得很對,確實沒有一絲誇張。
離開了大明宮,遲晚才開口道:“殿下剛剛好兇哦。”
虞九舟:“……”那不是在做戲嘛。
遲晚假裝委屈模樣,“傷心了,難過了。”
“別鬧。”虞九舟低聲說了一句,不是呵斥,是一種無奈加寵溺的語氣。
遲晚滿意的不再說了,轉而問道:“殿下覺得,陛下會同意嗎?”
“會。”
穎王都能在錢跟儲君之位上做出選擇,聖元帝更不想自己的皇位被搶走。
遲晚點頭,“那就好。”
虞九舟微微扭頭瞄了一眼她的側顏,“你做好去五軍營的準備。”
“啊?又要出差。”
“什麼?”虞九舟不知出差為何意。
遲晚聳肩,“就是又要跟殿下分開了。”
“渾說什麼,又不是不回來了。”虞九舟壓了壓嘴角,發現沒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