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去,包房裡的氣氛好了不少,總歸是熱烈了起來。
而遲晚則看著一襲紅衣的女子,從對面三樓一躍而下,不過手裡拿著紅綢,在空中翩翩起舞,引得眾人叫好。
“浮月娘子的舞姿是越來越美了。”
“是啊,若得浮月娘子青睞,此生無憾。”
“想什麼呢,浮月娘子是清倌人,舞姿媚而不俗,勾人心魄,哪是你這種人能染指的。”
“聽聞浮月娘子一個月只表演三次,今日恰好讓我們趕上了。”
“若日後再聽上清淺娘子撫琴清唱,便是考不上進士也值得了。”
這個話聽起來還是個舉人,這個時候不在家苦讀,等明年開春春闈,卻到了平康坊,還說出這樣的話,有何顏面再見家中親人。
遲晚搖搖頭,欣賞著浮月娘子的舞姿。
她不知道跟隨她的暗十在記著,駙馬看了浮月娘子兩眼,駙馬盯了浮月娘子十息時間,暗十還等著回去告狀呢。
遲晚靠在欄杆上,身邊出現一道悅耳的聲音,“女郎一個人?”
她扭頭,看著一襲青衫的女子站在她的邊上,女子穿的不算單薄,但更算不上厚實,算是初夏的服裝,穿在女子的身上飄飄如仙。
兩人站在一起,遲晚是仙風道骨,女子似九天仙女,暗十恨自己不能把這一幕畫下來,但她還是畫了兩個小人站在一起,特意標了一下兩人的距離,不足十公分。
下一秒,遲晚就後退了一步,快速言,“我已有妻,不做入幕之賓。”
女子:“?”聽聽,這是人話?
“女郎莫要多心,奴家清淺,只是出來看浮月姐姐舞姿,見郎君眼含欣賞,全無淫邪之意,便起了搭話的心。”
清淺柔聲地說著,“郎君看圍觀的這麼多人,他們都想得到浮月姐姐,只有郎君是欣賞。”
“郎君見到我先說自己有妻了,難道郎君不知,下面的那些人,有一大半都有娘子,但只會有郎君一人,會拒絕做秋水樓娘子們的入幕之賓。”
遲晚搖頭,“在下只是懼妻。”
“可沒有乾元會在外面承認自己拒妻。”
好像她說一句,清淺就要強調一下她的特殊,一句兩句就算了,沒必要一直說,這樣難道不是更會認為她是個偽君子?
遲晚笑了,認真看著浮月娘子跳舞,無視了身邊這位清淺娘子。
看來魚兒上鈎了,寶安王得到了她過來的訊息,立馬派出了人。
至於這位清淺有什麼任務,暫時還未可知。
浮月娘子再次飛起,借用二樓的欄杆使力,很快就到了她這邊。
只見浮月娘子腳尖輕點,手上的紅綢就要從遲晚的臉上掠過,香風拂過,引人心生嚮往。
按理說沒有人會躲避,可遲晚向來不是遵循常理的人,她後退了一步,躲開了。
圍觀的眾人,“???”
“這人是誰,怎麼躲開了浮月娘子。”
“是啊,也太不知好歹了。”
“好像是駙馬遲晚,以往她經常來平康坊,但只在大堂喝酒,今日怎麼捨得入了包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陛下任她為皇城司指揮使,今日在秋水樓宴請皇城司諸人。”
“我說呢,她來此從來只喝酒,□□,從不爭娘子們的青睞,今日身邊卻站著女子,原來是公事。”
“你懂什麼,她不得長公主殿下喜歡,據說至今分院而息,這都成親兩三個月了,實在忍不住出來獵豔也正常,就是不知道長公主殿下知道,會不會讓駙馬跪地板。”
他們的聲音雖小,但遲晚的耳力好,這些話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