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在洗澡過程中又發生撕裂，那點血跡將薄薄的睡褲染透，周松喬拉開陶思鬱的褲腿，單膝跪在地上給陶思鬱擦先前在包間內磕到的地方。
指腹和清涼的藥物一起按在陶思鬱腿上，陶思鬱不耐煩地掙開。周松喬抓住他的腳踝，頭也沒抬地說：“只是哥哥給弟弟擦藥而已，你怕什麼？”
“是覺得這句話是免死金牌嗎？只是哥哥帶弟弟回家睡覺而已，只是哥哥給弟弟吹頭發而已，只是哥哥給弟弟擦藥而已，等一下腿開啟了，是不是也要說只是哥哥給弟弟檢查身體而已。”陶思鬱說得很譏諷。
周松喬把最後一點藥暈開，看陶思鬱的腳尖在他腿上帶有一點幾不可察的輕顫。
他把藥收起來，撓著陶思鬱的腳心，並不藏著掖著地反問：“你既然跟哥哥回來了，不就是做好哥哥會做什麼的準備嗎？”
腳是陶思鬱最敏感的地方，陶思鬱感覺很癢，下意識起身。周松喬握得很用力地將他的腳踝往前一拉，單腿抵進他腿心，分開他攏得很緊的兩條腿。
“嗯？現在還沒有做好嗎？”周松喬的鼻尖抵著陶思鬱的鼻尖，“你乖一點，哥哥不想傷到你。”
陶思鬱沒有在欲擒故縱。他確實是做好了跟周松喬回來這趟會發生什麼的準備，也心知肚明這一定不會是一個面上寧靜的夜晚。陶思鬱向來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所以當周松喬的手解開陶思鬱的褲扣時，陶思鬱也是冷靜道，像在結合當下的局勢，提醒周松喬不要忘了他是一個人。
“哥哥今天不是見過我的男朋友了嗎？我的男朋友怎麼樣，夠不夠喜歡我，對我好不好，哥哥不是都看到了嗎？我還沒有和我的男朋友分手，哥哥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周松喬笑了笑，依舊像是覺得陶思鬱的話很好笑，他輕咬著陶思鬱的耳朵：“哥哥都能說出來給你當情人這種話，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重要嗎？如果你一定要有這麼高的道德，那你就當哥哥是個禽獸好了。”
“豬狗不如的禽獸。禽獸到一定要給自己有男朋友的弟弟當地下情人。禽獸到如果自己的弟弟結婚，一定會去婚禮現場搶婚，打暈了帶回去鎖起來。”
“但沒關系。”周松喬把陶思鬱的腿折起來，“能不能結婚不一定。不過你的男朋友一定不會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哥哥也有辦法不讓他和你分手。你不想讓哥哥上臺面，覺得這是不正常的關系。哥哥就不上臺面。給你一個正常戀愛的男朋友。好嗎？”
陶思鬱的呼吸沉重起來。過敏藥很及時地發作，讓陶思鬱的視覺又變回正常。他看到那張臉隔著睡衣溫柔地輕咬他的鎖骨和前胸，在客廳的鏡子前一隻手去解腰帶。
陶思鬱壓下呻吟聲，喘著粗氣推了一把周松喬：“去...去床上。”
周松喬把他抱起來。在從沙發到臥室轉換的天旋地轉間，陶思鬱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放到了床上。
金屬腰帶被抽出來。西裝褲掉在地上，周松喬一隻手掐起陶思鬱的下巴和他接吻，一隻手將陶思鬱要掉不掉的睡褲褪掉。
溫熱濡濕的唇舌把他舔化，吻得很輕很小心又很用力，想要將他嵌進骨頭縫裡。
陶思鬱手腳變軟，整個人被哥哥推倒在床上。哥哥把他沒脫掉的睡衣堆上去，輕咬兩下他的喉結，然後從他的喉結開始，沿途經過那兩點粉色，一路往下親吻，吻得很密很細。
陶思鬱兩條腿伸得很直，腳尖繃緊了，五指抓進周松喬的頭發，脖子仰得很深地抵到床頭櫃，發出輕輕重重的呻吟聲。
在吻到腿心的時候，周松喬額頭上的汗滴到陶思鬱的小腹上。他起身開燈，去拿桌上的乳液，陶思鬱抓住哥哥的手臂：“別...就這樣做。”
周松喬沒有說話，在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地看了一會兒身下的人，然後就這樣在沒開燈的黑暗裡摸到了那瓶乳液。
他把陶思鬱翻過來，往指尖上倒了很多，然後從他的脊椎骨慢慢摸下去，順著那根骨頭劃進那條細窄的縫間。
床單早就在陶思鬱洗澡的時候就換了一套更柔軟的材質，陶思鬱的臉埋在枕頭上，周圍全是濃鬱的洗衣液氣味。哥哥身上也有洗衣液味，和皂香一起由一分之一到十分之一地進出，送給他很多被水打濕變軟的感受。
在陶思鬱感覺到自己要融化了的時候，他抓著陶思鬱往上一抬，陶思鬱整個人就往上撅了。
“你又想走嗎？”在身後的人手臂撐到牆上的那個瞬間，熟悉且漫長的疼痛過後，陶思鬱早就像根莖損傷無論怎麼也開不了花的青澀身體又開始接納他。然後陶思鬱聽到哥哥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沒...沒。”陶思鬱腦子嗡嗡地響，在能清晰感知到身體另一部分東西滾燙的存在的同時意識也一片混亂。他用手肘支在床上，盡力緩呼吸，不管是難言的呼吸還是回答周松喬的話，都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點。
但下一秒，周松喬的手摸上他的背。手掌寬大，骨節分明。像在挑選什麼地方一樣，在他每塊兒骨頭上徐徐地摸、按、刮。然後又很有力地一撞，鑿得很深地逼陶思鬱發出忍不住的聲音。重複道：“你又想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