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8章 40 我愛哥哥
陶思鬱簡直覺得可怕。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這麼瞭解他，他明明什麼表面的風吹草動也沒有，明明是在他想要的範圍裡一切如常地自由行走，卻能被透過皮，去看透他的心。
陶思鬱又被哥哥翻過來，周松喬抓著他的腿窩，將他的兩條膝蓋抵到耳邊。陶思鬱的鼻尖碰到牆，整個人被從最深處劈成兩半，呼吸都停了。
他瞳孔放大，連換口氣都變得艱難：“瘋了嗎？”
周松喬按著陶思鬱的小腹，深一下，淺一下，像在估量他的極限在哪裡：“哥哥在問你問題，你為什麼不回答？”
陶思鬱咬著牙抽氣：“我不是說了，沒有嗎？”
“為什麼要這樣呢？”周松喬的手指劃過陶思鬱腰腹間每一塊兒骨頭。記得他的弟弟以前身子是軟的熱的，面板有嬌生慣養的光滑和柔膩，身上每一處的肉都長得很好，薄得一按就有印子。
在周松喬身邊，周松喬把他養得嬌貴和用心。洗完澡要給從手臂脖子開始擦乳液擦到腳心，做飯不會放過多的油鹽，衣服永遠買最好最柔軟最舒服的材質，昂貴稀有的水果牛奶永遠不會斷，給他吃到嘴裡的全是最好吃最新鮮最營養健康的食材。
他是氣血豐盈和骨肉勻停的，但現在摸起來，卻手感生澀，面板粗糲，摸不到一絲柔軟的溫膩和肉感的曲線。
在不在他身邊的時候，這具身體長開了。骨頭長開了，肩背長開了，四肢長開了，全部都變成成年人的冷硬。周松喬抵到他，腰下的骨頭硌得周松喬像磕到石頭上。
“你長大了啊。”周松喬摸著他的腰說，“人長大不是該更聽話懂事一點嗎？為什麼你一點也沒有呢？為什麼你現在變得軟硬也不吃呢？”
“哥哥不是說了，讓你乖一點，你是聽不懂嗎？”
“我本不想逼你，想和你來日方長的。”
陶思鬱又一次被巨大的浪拍到岸上。摸到自己小小細細的縫撐得很開。他被填得很滿，眼睛裡的視線全翻過去。坐到過山車最頂端。
“不想逼我？哥哥現在一次又一次，把我原本平靜滿足的生活攪亂，還不夠逼我嗎？”
陶思鬱摟著周松喬的脖子，身體微微抽筋，陷在沒有結束的餘韻裡。
像是累了，也像真的沒有力氣再和眼前這個人糾纏了：“哥哥讓我回家，我就回了。哥哥要我一個解釋，我就給哥哥道歉。哥哥要見我的男朋友，我就帶來給哥哥看了。哥哥想睡我，我就張開腿給哥哥睡。我把哥哥想要我做的事全都做了，哪怕我原本不願意做這些事，我也都做了。我還不夠乖嗎？哥哥現在是在問我什麼話？不覺得自己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嗎？”
陶思鬱閉了閉眼，想說他真的已經很累了，睡完這一覺，他和哥哥的情分就到此為止。如果他們的紅線是親緣關系，那他就把這條紅線剪斷好了，連帶著他過去那些所有親人，他都不想要了。
但周松喬的呼吸和他攪在一起，像兩條藤蔓從根系就纏在一起長在一起。發出撞擊的水聲，汗液是黏手的蜜。
他還是沒有張開口，只是摟緊了周松喬的脖子，帶著情動的情態說：“我愛哥哥。我永遠愛哥哥。”
陶思鬱想，以往他總是說喜歡哥哥。好喜歡哥哥。最喜歡哥哥。全天下第一喜歡哥哥。似乎還沒有對他的哥哥這麼濃厚鄭重地表達過一次愛。他很明顯地感受到這句話過後，哥哥的身體頓了一下。
他摸著陶思鬱的臉。再開口，不再強勢地逼問陶思鬱又想走嗎。而是低下頭，用微微有鬍渣的下巴蹭陶思鬱的臉，嘴唇輕柔地親在陶思鬱的眼皮上：“我也愛你。”
屋裡靜下來，空調冷風將兩個人身上的汗吹散。一共做了多少次，不知道，只知道天快亮了。
床上剛換的床單皺成一團，黏膩潮濕，髒得不像樣。陶思鬱沒有讓哥哥給他清洗身體，他也沒有自己清洗。
他只是在窗簾縫隙透過來的夜色白日交界線間隱隱約約辨認出桌子上那些藥瓶裡是什麼藥，然後仰起臉輕輕親了親哥哥的嘴巴，手指扣在一起，甜甜地笑起來：“睡吧。哥哥晚安。我和哥哥一起睡。”
閉上眼睛，等了很久很久。在完全感受不到周松喬盯著他的視線以後，陶思鬱慢慢把手從周松喬手裡抽出來。又看了他的哥哥很長時間，然後才輕手輕腳地下床，避開哥哥穿好他的衣服。出門。回他的宿舍。
回到宿舍，已經將近上午十一點。做得太兇了，陶思鬱的肚子都是脹的，整個人像被車碾了一遍痠疼，腰後背上屁股上全是周松喬弄出來的印子。
吳赫陽給他發訊息，後知後覺地意識過來陶思鬱的哥哥居然給他們下迷藥，問他回來了沒有，陶思鬱也沒有回。
陶思鬱的老師回到國內，時差還沒有調整過來。昨天晚上在老師還沒有休息的時候，陶思鬱洗澡時把水放得很大，用了一個他舅舅生病的理由，在浴室和他的老師溝通了很長時間。
這個專案當時是陶思鬱自己要來參加的，是他自己申請要進到這個專案組，不算是他的老師挑選的一定要要的人。所以在他不是主要骨幹和專案程序沒有開展多少的前提，陶思鬱的退出並不會帶來多大的影響。
經過陶思鬱誠懇地認錯和道歉，陶思鬱的老師沒有過多為難陶思鬱，只是問了陶思鬱以後的打算，讓陶思鬱考慮清楚了，今天按照手續流程去找他辦手續。
